這些天回府以後,他日日看着這幅畫發呆。
站在他旁邊的小厮看着自家公子這副癡迷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公子,這姑娘真的就這麼好嗎,您日日看也看不夠。”
秦元昊的目光依舊沒有從畫上移開,隻開口道:“她很好。”
下一秒,秦元昊突然擡頭看向他,眼中帶着光亮:“你知道什麼是一見鐘情嗎?”
小厮哪裡懂這些情啊愛啊的,老老實實地搖頭。
秦元昊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喜歡上她了。”
“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秦元昊低笑出聲喃喃道。
聽了這些話,小厮開口:“那這位姑娘可有婚配?”
秦元昊猛地頓住,他似乎是聽人說過,薛寶珠仿佛與裴鶴軒幼年時曾定下娃娃親,至于這婚事作不作數,崔府還一直沒有做出回應。
不過那天在皇家園林中崔讓的态度倒像是不贊同這門娃娃親的。
小厮聽了這些消息,猛地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的開口:“既然這位姑娘的婚事還沒說定,公子您就還有機會,您日日看畫可看不回來人。”
秦元昊似乎是突然被他的話點醒,唰的站起身:“你說得對,隻要她還沒許人家,我就可以上門提親。”
說完,秦元昊徑直往門外走去,邊走嘴裡還邊念叨着:“我這就去找爹娘上門說親。”
動作幹脆利落,隻留給了小厮一個背影。
小厮跺了跺腳:“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可不是讓公子立即上門說親啊,他的意思隻是讓公子多表現一下自己,赢得姑娘的芳心,沒想到卻被誤會了。
秦元昊沒有聽見他的聲音,急匆匆地就離開了。
第二日。
崔讓因為前幾日一直在軍營,有了幾日休沐,此時正與來做客的謝朝下棋。
謝朝雖然頂了個小郡王的頭銜,但整個人沒什麼正經事幹,在家閑不住地來找崔讓。
“你就這麼把池二一個人丢在軍營裡了?”謝朝幸災樂禍。
崔讓落下一子淡淡開口:“他是我的軍師,留在軍營裡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好歹給池二放個假啊。”謝朝啧了一聲。
崔讓語調無波瀾:“前些日子他已經休了半個月了,昨日才去軍營。”
謝朝看着棋盤嘶了一聲:“無畏,你這人真沒勁,這麼快就分勝負,就不能陪我多下一會兒嗎?”
崔讓暼了他一眼:“是你棋藝太差。”
謝朝白了他一眼,還沒等他說什麼,觀雲突然進門禀報:“将軍,秦侍郎來了。”
“秦侍郎?”崔讓蹙了蹙眉,他并不記得有這号人物,也從沒有與這人來往過,完全沒印象。
倒是謝朝想起來了:“就是秦元昊!探花郎!探花!”
聽了謝朝的提醒,崔讓想起來了,對這個人有點印象。
“他來做什麼?”謝朝突然興緻勃勃地問觀雲。
他對這位探花郎可是印象深刻的很,畢竟他那位七公主妹妹可是對這位探花郎愛慕至極。
此刻一聽秦元昊來了,謝朝忍不住好奇。
“不知道。”觀雲搖搖頭,随後補充一句:“不過秦老爺和秦夫人也來了,帶了一堆的禮品,看樣子還挺正式的。”
謝朝來了興趣,催促崔讓:“你快出去瞧瞧,我就在這兒等着你,你早些回來給我講講。”
崔讓沒有理會他,聽了觀雲的話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對于這三位突然到訪的客人,崔讓輕笑一聲,站起身打算去會會。
前廳門口。
崔讓與白夫人幾乎是同時到的,在門口碰了面。
“母親。”崔讓開口。
白夫人笑着點點頭,她原本正在佛堂禮佛,聽聞秦家來人了,尤其是秦夫人也來了,那麼她就不得不露面了。
崔讓伸出手,扶着白夫人進門,俨然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廳裡坐着的人一見主家人露面,當即站起身寒暄。
衆人一番客套後,紛紛落了座。
秦夫人是個急性子,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想見的人,忍不住開口問:“白姐姐,怎的不見你家的寶珠?”
白夫人開口解釋:“前些日子花會上寶珠受了驚吓,現下正在養着呢。”
秦夫人有些失望地點點頭,與白夫人拉起了家常。
白夫人順着她的話說,并沒有着急問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不論秦夫人扯得多遠,最後終歸會落到他們的目的上。
崔讓坐在主位的另一邊,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眸子淡淡掃過秦家人,一言未發。
秦夫人在秦元昊多次輕咳催促下,說出了此次登門的目的。
“白姐姐,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們這次來就是替我們家這個不争氣的兒子來向你家寶珠說親的。”
說着,秦夫人指向外面院子裡碼得整齊的禮盒:“這不,聘禮我們都帶來了。”
白夫人忍不住一愣,心中突然冒出一句話,一家有女百家求。
崔讓則是在秦夫人話音落下的瞬間,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緊,眼眸微眯,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