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猛地擡頭看向樓梯上方,又看向下方。
樓梯的結構在他們眼中似乎變得扭曲起來,光線更加昏暗,空氣中那股潮味似乎變得更加濃重,帶着一種難以言喻地冰冷和怨毒。
“鬼打牆。”丁姗紅臉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吐出這三個字。
她來自一個佛牌等等比較出名地國家,對這些也算小有研究,此時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他們怕是遇到鬼打牆了。
她忽然想起那些孩子還有萬鐘芸瀕死前充滿怨恨地眼睛,想起那些被他們處理掉的人,一股巨大的恐懼瞬間将她包圍。
“放屁,哪有什麼鬼!”刀疤強作鎮定,但眼神已經慌了,他猛地往上跑了幾步,想回到5樓她們出來的門口。
然而,當他沖到應該是房門的位置時,看到的卻是一堵冰冷的、布滿灰塵的牆壁!
那扇熟悉的房門,消失了!
刀疤驚恐地拍打着牆壁,發出沉悶的響聲。
回應他的隻有樓道裡詭異的回音。
丁姗紅也走到他的身旁,可是無論兩人怎麼錘牆,這裡都是從來沒有過房門地樣子。
“門呢?門呢?!”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下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猴子驚恐的喊叫。
“紅姐!刀疤!你們在哪兒?見鬼了,我們怎麼又走回來了?!”
丁姗紅和刀疤猛地向下看去,隻見猴子和胖子正從下面一層跑上來,兩人臉上同樣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
“你們怎麼從下面上來了?我們剛才根本沒看見你們!”刀疤喉嚨發幹,聲音也帶着一絲幹澀。
猴子喘着粗氣,他指着樓下道:“我們往下走了幾層,可是一拐彎就看到你們在上面!這樓梯有古怪,我們根本走不下去!”
胖子更是吓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
“有鬼,真的有鬼,肯定是她們來找我們了!”
“閉嘴!”丁姗紅厲聲呵斥,但她的聲音也抖得厲害。
她環顧四周,狹窄的樓道仿佛變成了一個沒有出口的迷宮。
無論她們嘗試向上跑還是向下沖,最終都會回到這個詭異的五樓。
每一次嘗試,都讓他們心中的恐懼和絕望加深一分。
牆壁似乎變得更加逼仄,明明是大中午,可光線昏暗得如同黃昏,空氣粘稠得令人窒息。
更可怕的是,他們開始聽到一些聲音。
若有若無的啜泣聲,像是孩子的,又像是女人的,幽幽地在樓道裡飄蕩,分不清來源方向。
“嗚嗚嗚,我好痛啊。”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還活着?”
“好冷啊,你們下來陪我們好不好……”
這些聲音如同冰冷的刀,刺穿她們緊繃的神經。
猴子掏出一把彈簧刀,對着空氣胡亂揮舞,聲音卻帶着哭腔:“誰,誰在裝神弄鬼!”
突然,胖子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指着拐角處的陰影:“手!那裡有一隻手!”
衆人猛地看去,隻見拐角陰暗處,有一隻青白色沾着泥土的小手正緩緩地伸出來,還不斷朝着她們的方向而來。
刀疤吓得魂飛魄散,猛地向後撞在牆上。
緊接着,他們感覺腳下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看卻又什麼都沒有,但那股冰冷滑膩的觸感卻清晰地留在腳踝上。
丁姗紅也徹底崩潰了,她瘋狂地揮舞着手臂,仿佛在驅趕看不見的敵人。
她感到一陣陣刺骨的寒意包裹着自己,耳邊是無數充滿怨恨的低語,眼前甚至開始出現幻覺。
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一個個出現,那些青白浮腫的臉,怨毒的眼神,還有那些被挖走器官的孩子空洞的眼神。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崩潰。
四人被困在窄窄的樓梯拐角處,如同被關進了牢籠,時間仿佛停滞,每一秒都無比漫長,恐懼不斷蔓延。
就在幾人精神快要徹底垮掉時,一聲巨響從他們消失的五樓門口傳來。
“砰——”
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開房門,門鎖都被直接崩飛,刺目的光線伴随着急促的腳步聲和人影瞬間湧入。
“警察,不許動!”
“雙手抱頭趴下!放下武器!”
荷槍實彈的刑警如同神兵天降,瞬間控制了狹窄的樓道口,強光手電刺破昏暗,照亮了四個如同驚弓之鳥醜态百出的嫌疑人。
吳林沖在最前面,他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也是一愣。
四個窮兇極惡的嫌疑人,沒有激烈的反抗,甚至沒有試圖逃跑,反而像是經曆了一場巨大的精神折磨,全都癱軟在房間内。
丁姗紅看着被踹開的房門,看着屋内熟悉的擺設,她這時才意識到,原來他們從來都沒有從房間内走出去過。
吳林反應極快,雖然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機不可失:“铐起來!全部帶走!”
刑警們一擁而上,幹淨利落地将已經完全喪失反抗能力的四人制服。
冰冷的手铐鎖住幾人手腕的瞬間,幾人的身體一抖,同時發出解脫般的嗚咽聲。
直到被粗暴地押下樓塞進警車,丁珊紅才恍惚地透過車窗看向那個熟悉的窗口。
她仿佛看到窗口的陰影裡站着幾個模糊的身影,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存在正無聲地注視着幾人。
警笛聲呼嘯而去,在警局等着的姜楚緒自然察覺到了彌散的怨氣。
剛才那一切都是她的手筆,這還是第三場直播時方世瑛給她的靈感,壞人怎麼能輕飄飄的就放過呢。
不能使用私刑,但沒說不能使用鬼魂的力量吧,而且誰知道她用了,又有誰知道是她用的呢?
誰會信一群嫌疑人說的他們撞鬼了,大多數人都隻會覺得是他們做賊心虛。
姜楚緒收回項鍊,拍拍手站起身慢慢走出警局。
功德點到手,如果之後警察順着丁姗紅這條線順藤摸瓜抓到他們身後的組織,或許她能得到更多的功德點,想想就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