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老闆在後面一臉心痛,旁邊的警察毫不留情道:“不登記身份信息,你等會兒也要和他一起進去。”
旅館老闆:……
心疼什麼門啊,先心疼一下自己吧。
“砰——!”
木屑飛濺!
“不許動!警察!”厲喝聲伴随着數道黑洞洞的槍口,瞬間指向了房間裡那個驚魂未定的男人。
張強被這突如其來的破門和吼聲吓得魂飛魄散,加上剛剛失去小鬼庇護帶來的巨大空虛和恐慌,他整個人都懵了。
他下意識地想伸手去摸腰間那把磨尖了的改錐,但動作剛做出一半,就被兩名撲上來的警察死死按倒在地,冰冷的槍口頂住了他的後腦勺。
“别動!”
“铐上!”
幹淨利落的動作,張強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像樣的反抗,一下就被手铐腳鐐牢牢鎖住,像條離水的魚一樣在地上徒勞地彈動掙紮。
陸長安和小張迅速沖上樓進入房間。
看着被死死按在地上仿佛失了魂的張強,陸長安忍不住微微皺眉。
姜楚緒抱着小黑也慢悠悠地跟了上來,她就站在門口,先是掃了一眼地上癱軟如泥的男人,接着又看了看牆角殘留的一絲極淡的怨氣痕迹。
她在心中感歎了一句,這人還真是壞事做盡。
“帶走!”陸長安下令。
警察們将徹底蔫了的張強拖了起來。
張強被拖過姜楚緒身邊時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猛地擡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姜楚緒和她懷裡那隻懶洋洋的黑貓。
他的眼神裡滿是恐懼和怨毒,仿佛看到了比警察更可怕的東西。
“是你!是你幹的!”他嘶啞地想要喊叫,卻被旁邊的警察厲聲喝止。
“閉嘴!老實點!”
姜楚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沒錯,她就是在故意吓人。
張強果然被這笑容吓得渾身一哆嗦,後面的話硬生生噎了回去,隻剩下粗重的喘息,随後被警察粗暴地拖下了樓。
陸長安走到姜楚緒身邊,低聲道:“剛才謝謝。”
他指的是張強突然的異動,那顯然和姜楚緒有關。
“不客氣。”姜楚緒語氣平淡,目光落在張強剛才撞牆的位置。
“他養的那個小東西留着也是禍害。”
她沒再多解釋。
陸長安點點頭,沒追問細節。
他掃視了一下這個被折騰得有點肮髒的房間:“收隊!把現場仔細搜一遍!”
後續的流程按部就班。
張強被帶回警局,采集完生物樣本後才被帶進了審訊室。
張強坐在椅子上,最初的恐慌和失魂落魄似乎被壓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麻木的兇狠和頑固。
他低着頭,拒絕與審訊警察有任何眼神交流。
陸長安的聲音沉穩而帶着壓迫感:“一周前你返回右湖小區7棟501現場,做了什麼?為什麼回去?”
張強脖子僵硬地梗着,沉默。
“現場提取到了你的指紋、毛發,還有那張符紙上殘留的皮屑,DNA比對一緻,你回去過,這點抵賴不了。”
陸長安将證據照片擺在張強面前。
提到符紙,張強的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下,但依舊死咬着牙關,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不知道什麼符,我承認我一周前确實去過,但那怎麼了?”
張強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惡意,他盯着陸長安挑釁道:“我是殺了人,那又怎樣,當時她們一直求我,說至少讓小孩活下去,既然那麼心疼小孩,那我就讓她們的小孩死在她們面前。”
這個案件沒有什麼疑問,一年前搜集到的證據足以證明他是滅門案的兇手之一。
唯一的疑點就是那個符紙,可是張強就說那是他心虛怕受害人纏上他。
至于符紙的來曆,那就是他随便找的路邊攤畫的。
雖然陸長安清楚張強說的不是實話,但是警方處理案件的重點不在這裡,除非其他部門參與進來,不然他們也不能揪着這一點問。
審訊結束,陸長安突然走到了姜楚緒身前。
“姜同志,省廳的李廳長說想見一下您。”
終于來了,姜楚緒長舒了一口氣。
她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