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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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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去,隻見屋内無人,屋子裡頭靜悄悄的,沈安甯還以為陸綏安那厮已經走了,一轉過身來,才見在臨窗案桌旁的交椅上,那人正正襟危坐着,手裡拿着一本書正在垂眸不語的翻看着。

看到有人進來,也沒有擡眼,不知是看書看得太過入神,還是壓根沒有将來人放在眼裡。

沈安甯一怔。

今夜的事情,顯然觸及到了他陸綏安的逆鱗,陸綏安并不喜歡旁人插手安排他的事情,不過沈安甯深知即便如此卻也不會朝她大動肝火,最多隻是情緒上比尋常時候更要疏離幾分罷了。

本以為自會迎上一張面無表情甚至漠然冷厲的臉,沒想到畫面并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凝重。

隻見那人手裡拿着的是一本小人書,不過巴掌大小,是沈安甯特意命人從集市上淘來的。

因沈安甯識字不多,雖私底下在偷偷學習,可半年下來能認識的也左不過幾百字而已,她看整本的書還太過費勁,又加上陸綏安在大理寺辦案,遂命人淘來這等帶着插畫的懸疑小人書,她讀起來輕松,又能加深對他的了解。

書中的案子都極為簡單,無非是哪條河水鬼泛濫,哪處林子怪獸頻出,哪個墳頭頻頻鬧鬼,最後發現均是人為或者自然現象,但配以故弄玄虛的鬼怪作畫,倒也能唬住不少小孩。

本就是孩童讀物。

此刻卻被陸綏安捏在了手裡。

他一臂撐在案桌上,修長的手指微屈撐在眉眼間,一臂高舉着,巴掌大小的書冊遮住了他的下巴和口鼻,隻留下一截高、挺的鼻和一雙收斂了所有鋒利的垂眸,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書冊上。

一時間辨不出神色上的任何喜惡。

好似剛才那場插曲鬧劇不曾出現過一樣。

也是,陸綏安本質上其實是個情緒十分穩定的人,臉上從來少有情緒,不喜不快,亦或者心情愉悅,亦不過是細微差别,旁人很難察覺,也隻有與他同床共枕多年的沈安甯日積月累的能夠窺探出分毫。

此刻這種場面,應該是方才那一茬已經揭過了,陸綏安并非計較之人。

沈安甯在原地立了片刻,見對方依然無任何反應,陸綏安話語不多,性情深沉,以往每次過來都是沈安甯使出渾身解數去侍奉,去曲意迎合,哪裡需要他開尊口,擡高足。

屋子裡多了一個八尺餘高的男人,又加上對方氣勢迫人,一下子顯得整個室内都無端死寂了起來。

若是從前的沈安甯早就巴巴湊上去端茶倒水、噓寒問暖的伺候了,這會兒卻隻見沈安甯獨自緩緩走到了八仙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主動開口打破了屋子裡沉寂,卻是如是說道:“妾身粗鄙,亦不大會用人,今日挑的原是大姑娘院裡的,本以為會合世子心意,世子既不喜歡,改日我再挑幾個伶俐的。”

沈安甯端得一派深明大義,悠然開口。

他那裡揭過,是他的事情。

她該安排安排,該善後善後。

說完,舉起茶盞小口小口飲着茶。

六月的天氣炎熱不堪,一路走來,加上方才在院子裡費的那些口舌,早已口幹舌燥。

她自顧自的飲着。

她開口說話,窗邊的陸綏安終于從小人書裡擡起了眸,一雙狹長又鋒利的鳳眼此刻卻微蹙着,顯然本就因着方才的插曲隐而不快,好不容易揭過了,不想此刻她卻無半分眼力見,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綏安雖并不計較這些内宅瑣事,他的心思多在朝堂,多在公務之上,今晚之舉,雖惹他不喜,不過因白日之事,他深知沈氏此舉多為生母逼迫後的無奈之舉。

為夫納妾或者擡房,本是妻子的本分,便也并不打算與她計較深究,卻也到底耗盡了耐心。

一時合上了手中的小人書,神色淡了幾分。

不過一擡眼,觸及到屋子中央那抹绫白身影時,倒讓他神色略微一頓。

因陸綏安喜着深色,往日多着玄色、深紫,墨綠之色,為了與他相襯,沈安甯也将全部的綢緞布料換成了同他的喜好接近的顔色,除卻玄色實在太暗,不适合女子穿戴以外,餘下沈安甯的箱籠裡全是淡紫,粉紫,煙綠,青翠之類的顔色。

今日給鴛鴦挑的,也是其中一色。

平日裡往往能有大半時刻,能夠同陸綏安撞上同一顔色,譬如今日白日的綠色,與陸綏安身上的墨綠渾然一體,宛若一對。

每每如此,沈安甯便會在心中竊喜一整日。

而今,是她嫁入侯府大半年以來,第一次穿戴那些顔色以外的色系。

從前在靈水村時貧窮,日日隻有一身深色粗布衣裳裹身,壓根沒有多少挑揀的餘地,實則深色穿多了,她本人更喜歡素色,像是白色,杏色,月白之類的。

而今日從錦苑回來後,她便即刻褪下了那一身淡綠衣袍,換上了壓箱底的這身雪白色衣袍。

這身衣裳還是來京之前,繼母咬咬牙當掉了手中的手镯,讨好似的給她置辦的這身,繼母郝氏深知她的喜好,江南的雪鍛,白似冬日的深雪,是沈安甯恢複身份前擁有過最美的一身衣裳。

沈安甯雖喜歡,卻因太過素雅,怕陸綏安不喜,一直壓箱底了,今兒個特特翻出來換上了。

加上晚膳過後,天黑了,為了舒坦,她拿掉了頭上繁瑣的金钗手飾,将滿頭青絲全部披散了下來,僅僅用根綠色絲帶束着,攏在了身後。

眼下遊玩回來,額間、耳後的一縷碎發淩亂了,垂落在了肩頭,側臉。

屋内燭光暈黃,淺淺搖曳。

柔和的光線下,一抹倩影,眉眼淡垂,身姿迤逦,竟無端美好。

剛嫁進侯府那年的沈安甯夏天被曬黑了,又加上連番趕路,初來北方,氣候幹燥,成婚當日,她眼皮浮腫,臉皮黝黑,人雖不醜,難免土氣。

猛然間,不知何時,竟已天差地别。

陸綏安雖并不貪圖女色,女人醜美于他無異,在他眼裡不過皆是附屬品,若非傳宗接代,繁衍子嗣,打理内宅,于他眼裡,可有可無,不過即便如此,妻子就是妻子,與别的女子本就不同。

眼下,隻見陸綏安靜靜地端看了沈安甯片刻,良久,忽而淡淡開口道:“日後不必在此事上多費心思,我暫無納妾之意。“

說着,陸綏安看了眼外頭的天色,将手中的小人書擱到了案桌上,緩緩起身道:“不早了,就寝罷。”

說着,陸遂安朝着屋子中央緩緩走了來。

沈安甯聞此話,握着茶盞的手微微一緊。

前世,每每聽到此話,沈安甯定然羞澀欣喜,立馬柔情四溢的過去,親自為他陸綏安寬衣解帶,陸綏安人高馬大,她雖不矮,卻也不及他的肩頭,陸綏安的官袍繁瑣,每每替他更衣時,需圍繞他幾圈,與他貼近,且動作繁瑣,可在沈安甯眼裡,那卻是比行房更要暧昧親密之事。

她享受與他的這份親密,這是隻有夫妻二人之間能夠觸及的事情。

然而今日,隻見沈安甯沉默片刻後,神色自若的朝着白桃吩咐道:“吩咐廚房送些水來。”

說完,給浣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前去伺候世子更衣。

吩咐完,她面色自如的放下茶盞,筆直朝着梳妝台方向走了去,不多時,拿起梳子,解下發間束帶,一下一下梳理着。

浣溪從前沒在裡屋伺候過,還以為伺候世子,夫人更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雖世子人高馬大,威嚴赫赫,卻因夫人信賴,遂強壓下心慌,朝着世子恭恭敬敬走近。

她寡言少語,人一緊張,就容易上臉繃着臉,落在陸綏安眼裡便是黑着一副臉面咬牙奔來。

在浣溪靠近的那一瞬間,陸綏安闆着臉将袖袍一甩,掃了眼遠處袖手旁觀、置身事外的妻子,陸綏安終是抿着唇,一言不發的繞過屏風跨入了浴房。

留在原地一頭霧水的浣溪:“……”

浣溪立馬心頭一慌,還以為自己伺候不周,犯了世子忌諱,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白桃瞅了瞅梳妝台方向的夫人,又瞄了瞄浴房裡的那位,終是多了幾分經驗之談,趕忙心領神會的将浣溪拉了出去。

屋内,熱氣袅袅。

霧氣氤氲。

陸綏安不喜人靠近伺候,接受妻子沈氏的侍奉是天經地義,至于旁人,他從不假手于人。

雖察覺到了沈氏今日與往日有些不同,卻多以為是因白日羅家之事心生不快,女子本就九曲回腸,心思異于男子,尖酸吃醋,耍些心眼脾氣什麼的,他隻是不在意,并非全然不知,查案時就遇到各種匪夷所思之事之人,舉不勝數。

他并不打算探究。

很快,他便洗漱完畢。

沈安甯憶起前世今晚,二人是行過房的,她深知躲避不過,卻也依然磨蹭許久。

直到頭發都絞幹了,拖無再拖,終于心一橫,掀開帷幔,上了床榻。

拔步床寬闊而緊實,帷幔落下,遮住了所有月光和屋外燭光,床内一片昏暗不清,是完全封閉的另外一個小世界。

二人合衣躺下,沈安甯睡在内側,陸綏安睡在外側。

帷幔随着沈安甯進入時細微晃動,很快趨于平靜。

屋子裡很靜,靜得能聽到繡花針落地發出的聲響,也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交錯在一起,無端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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