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好意思 ,早知道這樣,我還是應該開車過去的,不會騎車這件事總是感覺不太好。”
許依戀打破了沉默,語氣中還帶着些許的歉意。
“沒什麼不太好的,也不是什麼非會不可的技能,你覺得不會騎車影響你的生活了嗎?”藍逸川反問道。
許依戀仔細想了想,好像他說的有些道理。
從小到大,她隻是覺得身邊的人都會騎車,每次聽說自己不會騎車的時候,難免會有同學嘲笑她,但現在想來,她好像也沒有什麼騎車的機會,小時候上學都在家門口,走路兩三分鐘就到了,後來去了高中、大學,又開始住校,畢業以後,她就拿了駕照,用自己的積蓄買了一輛車。好像不會騎車,确實對她的生活沒什麼影響。
“你說是你小時候騎車摔倒掉進湯鍋裡了?”
“是啊,那時候我還不怎麼記事,還是個冬天,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騎小車子的時候直接撞上了放在地上的湯鍋,還好一隻手杵進去了,把身體支撐起來了,才沒有整個人掉進去。後來,我媽媽吓死了,大晚上的抱着我去醫院,還好沒什麼事,那時候還小,手腕上的疤痕都長好了,我現在都想不起來是哪隻手被燙傷了。”
許依戀回憶着小時候的事情,這好像是她和媽媽為數不多的在一起的記憶。
這一段路車子不多,兩邊都是連綿的青山,山上的竹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蒼翠。
許依戀朝遠處望去,陽光晃了她的眼睛,把視線轉向近處的路面,上面有他們兩個人的影子。
車子轉過一個彎道,調轉了方向,原本間隔很大的兩個人影,竟然開始慢慢靠近,最後重疊在一起。
許依戀不自覺地,又往後挪了挪身體。
藍逸川好像感覺到了身後的人有所動作,眼角餘光瞥向地面,兩個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一直沒有分開。
視線收回的時候,他看見風吹起她的褲腳,露出腳踝上那一朵嬌豔欲滴的帶刺玫瑰,迎着風,仿佛花瓣在輕輕擺動。
“你看那下面。”
藍逸川一隻手指向前面不遠處的一片田地,裡面有不少溫室花棚,看起來和周圍的山地不是很搭。
“這是什麼?花圃嗎?”
許依戀猜道。
“是玫瑰花圃,我承包了這片山地,想要在山裡打造一片玫瑰花海。”
“聽上去好浪漫啊。”
許依戀回頭看向剛剛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的花圃,想着自己應該是看不到花開的樣子就要離開了。
……
去鎮上的路不遠,十幾二十分鐘就到了。
路上的車子和人漸漸多了起來,路兩邊也逐漸開闊起來,擠滿了各種各樣的店鋪。
撲面而來的,是一種久違的煙火氣。
賣早餐的小店還沒收鋪,門口的煤爐上還架着炒米面的鍋,從旁經過,便飄來陣陣香氣。
小超市、水果店、服裝店,還有沒聽過名字的快餐店,奶茶店,小鎮雖小,但是城裡有的,這裡一樣也不少。
藍逸川把車子停在路邊,兩個人一起往集鎮上走去。
菜市場在河邊上,要走過一彎小橋才能到。
“走吧,快遞站剛好也在河對岸。”
許依戀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走。
街上人很多,她緊跟在藍逸川的身後,怕自己跟丢了。
這時,許依戀才發現,他們兩個人今天都穿了白色的襯衫,藍逸川穿的是藍色的牛仔褲,而她穿的是一條藍色的防曬闊腿褲,這樣走在街上,本就顔值出衆,再加上兩個人相當有默契的着裝,頓時吸引了許多目光。
藍逸川在街上好像還有蠻多熟人,時不時地就和人打招呼,寒暄兩句,他們講的都是當地土話,語速很快,許依戀完全聽不懂。
隻是,這樣會讓她不自覺地與藍逸川拉開一些距離,以躲避來自四面八方各種各樣探究的目光。
好在走過鎮上的主幹道,人不是那麼多了,小橋邊上沒什麼人,倒是有幾個人在釣魚,橋旁豎着文物保護單位的牌子,這座不起眼的石拱橋,已經有千年曆史。
橋的兩邊沒有欄杆,但是小橋很寬,行人通行并沒有危險,這座經曆過千年風雨的拱橋依舊是鎮上人們日常通行的主要通道。
“當心,這邊沒有欄杆,你别四處看了。”
藍逸川回過頭來提醒她。
許依戀迎着陽光看過去,在白襯衫的加持下,藍逸川竟然有了那麼一種少年感。
“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随口應着,腳下緊跟了幾步。
“正好,你來看看,中午想吃什麼,我怕你在這裡待時間久了,難免會想吃自己喜歡的東西。”
“我還好吧,不怎麼挑食,而且飯量也不大。”
這一點藍逸川倒是沒什麼可反駁的,她确實吃的很少,大概是練舞蹈的時候留下的習慣?
他不禁又想起昨晚許依戀和他講的關于感冒沖劑的故事。
兩人從橋上下來,許依戀頓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
她以前很少逛農貿市場,更别說是這種農村裡的集市了。
裡面不僅買菜肉水果這些,還有不少買農具和自制工具的。
“這個是什麼?”
許依戀化身好奇寶寶,指着路邊攤挂着的一個貌似洗鍋刷的東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