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裡面沒有開門,蔣延看着手中的房卡,猶豫的擡手劃開。
滴——
房門開啟,裡面一片漆黑。
蔣延抿着唇,朝着裡面走去,早在入住酒店的時候,李特助就已經蒙騙了其他同事,細心的将兩人的房間安排在了一處。
心理上,蔣延覺得難得和死對頭不住在一起是件難得的大好事,可當李特助自作主張的将房卡給他時,他卻說不出拒絕的理由。
仿佛所有人都認定他和段瑜恩愛的事實。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段瑜真的很愛他。
想到昨晚段瑜偷偷躲在衣帽間甜蜜的看着兩人結婚照時的情景,蔣延覺得心情很奇妙,在不知多少次餐桌沒有出現的人時,索性起身離開。
房間裡黑黝黝的,隐隐約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躺在沙發上,散發着微弱的氣息。
想到飛機上他睡不醒的樣子,蔣延覺得段瑜應該真的是累到了,随意從床上拿了個毯子便要給人蓋上。
指尖微觸,滾燙瞬間蔓延手指,像是火燒一樣,“你發燒了。”
蔣延肯定道。
段瑜費力的睜開一絲眼睛,見是死對頭,偏過頭,耷拉着眼皮一句話也不說。
看着那副蔫蔫的樣子,蔣延眉頭一皺,給李特助撥打了電話,然後直接将人攔腰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不知道是出于别扭還是其他,段瑜不情願的開口,“不要你抱。”聲音低啞的不像話。
“那你現在走的了?”蔣延嗤笑,不明白他此時又在耍什麼小性子,“生病了也不跟我說,當你老公是死的?”
蔣延覺的五年後的段瑜很愛臉紅,平時很愛炸毛,一遇到事反而出奇的憋着,無論是今天的故障車還是發燒,竟然都沒想主動跟他打電話。
将人輕柔的放在床上,蔣延又去拿了冷毛巾來,貼心的給人擦着汗,不多時李特助便帶着醫生敲響了房門。
在一陣診斷後,醫生很快得出段瑜是因為吹了冷風,再加上水土不服導緻的急性感冒,開了藥後便匆匆離開。
看着床上燒的迷迷糊糊的人,蔣延垂眸看向手中的藥。
床上的人再次被抱起,滾燙的身軀像是火爐一樣散發着熱氣,蔣延抿唇,略顯僵硬的将膠囊放到段瑜嘴邊低聲道:“張嘴。”
懷裡的人沒有絲毫動靜,臉色潮紅,若不是他拖着仿佛下一秒就會軟下身子滑到床上。
蔣延思考了一瞬,伸出另一個手揪住段瑜幹澀的嘴唇,想要将膠囊推進嘴裡。
然後嘴巴剛閉上,膠囊在唇齒間掉了出來。
蔣延:……
他試着掰開段瑜的下颚,也不知道這小子是裝糊塗還是燒糊塗了,嘴巴像是鐵做的,怎麼也不張嘴。
五分鐘過去了,膠囊已經被口水軟化,卻依舊沒能進的了他的嘴,蔣延耐心逐漸告罄,他從來沒有這麼費力的照顧過一個人。
“段瑜,你是不是耍老子!”蔣延忍不住低聲道。
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蔣延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大人不記小人過,眼下他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鬼?
他再次拿出一粒新的膠囊,這次捏住段瑜的鼻子,因為呼吸不暢,身體機能自動打開嘴巴,蔣延看準機會,直接将膠囊丢進他的嗓子眼裡。
懷裡的人察覺到嗓子裡的異物,猛的咳嗽起來,迷糊中的段瑜睜開眼,就看見蔣延闆着臉瞧着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想到自己都這樣了,他竟然還想趁他病要他命,段瑜氣的不行:“你是想噎死我?有本事等我好了咱們打一架!”
冒火的眼神和沙啞的聲線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性。
蔣延懶得解釋自己是費了多大一番功夫才給他将藥喂了進去,見人醒了,便将水杯放到他的唇邊,“喝吧。”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段瑜喉嚨此時确實幹澀的可怕,像隻急需水分的小魚喝了起來,趁着人清醒,蔣延又順勢将其他的藥遞給他,直到吃完後,這才将人放到床上。
段瑜顯然對他的一番服務很不滿意,全程瞪眼控訴,最後終于抵不過困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