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證據确鑿,但駱長珩到渠州是以巡查私訪的名頭,所以衆人到渠州之後,孫寶聚親自出城迎接,将衆人安排在自己的知州府。
衆人到渠州時,時辰已經不早了,正好趕上吃晚膳,于是孫寶聚急急忙忙的安排下人準備晚宴,勢必不能怠慢京城來的貴客。
很快,晚宴便開始了。
駱長珩見到長雨的時候,長雨正穿着一件掐腰正紅色長裙,胸前衣領低垂,隐約露出某些來曆不明的假體,脂粉淺施,頭戴玉蘭花簪,一看就是深受寵愛的行頭。
駱長珩和長雨暗中交換了視線,便又各自移回了視線。
席間,駱長珩并未多食,從小到大的警惕心告訴他,在外不可多食,以免飲食中有什麼來曆不明的東西。
除了偶爾淺酌一口之外,駱長珩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渠州大小的官員身上。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孫寶聚,孫寶聚受矚目的一大半原因自然是因為身邊的長雨。
美人長發及腰,隻飲了幾口酒,臉頰上便浮起了淡淡紅暈,這會已經昏昏沉沉,柔弱無骨的倚在孫寶聚的身上了。
“來人,送雨夫人下去歇息。”孫寶聚小聲對身旁的丫鬟道,聲音之小,似乎是害怕吵醒醉過去的長雨。
“是,大人。”小丫鬟扶起長雨後,應諾道。
哪怕長雨此刻正彎着腰,沒個正形的站着,還是比旁邊的小丫鬟高半個頭,也不知道孫寶聚是怎麼想的,竟然從來沒想過一個“柔弱姑娘家”能長這麼高的個子。
要是沈熠然在這裡,恐怕早就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駱長珩想。
“記得給雨夫人喂點醒酒湯,照顧好她。”孫寶聚說完,依依不舍的放開了長雨的手。
“是。”
長雨離開後,駱長珩也借口去外面透透風,離開了宴會。
知州府雖說一應裝飾都不甚起眼,但占地面積很大,細細看去,就能發現其中的低調奢華。
“屬下見過王爺。”駱長珩正欣賞着花園,身後就傳來了長雨和長雲的聲音。
“起來吧。”駱長珩說道。
“王爺怎麼接了這個任務,親自到這裡來了?”長雲皺眉,急切問道。
駱長珩做的決定長雨兩人并不知情,他們的想法也和駱長珩最初的想法一樣,認為不該接這道旨意。
“你們二人按原計劃行事,不必擔心本王,個中緣由等回京後去問長熠,計謀是他提出來的。”駱長珩回答道。
“長熠?他最近還好嗎?”長雨問道。
許久不見長風和沈熠然等人,想的慌。
“挺好的,膽子大了不少。”駱長珩語氣譏諷道。
“那就好,王爺不宜離開晚宴過久,屬下二人先行告退。”說完,一個閃身,長雨二人消失在駱長珩面前,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晚宴很快便結束了,往後的幾天,駱長珩帶着随行官員在渠州周圍視察了一番,謂之體察民情。
直到随行的皇帝心腹催促,怕遲則生變,駱長珩才開始着手查孫寶聚貪污一案。
隻是留了這麼些時日,長雲和駱長珩的人早就将孫寶聚庫房中的白銀洗劫一空了,再加上長雨十分受寵,知州府一些商鋪的地契全都被孫寶聚交給了長雨。
如今的知州府,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衆人來到渠州的第七日晚上,珩王官兵包圍了知州府,對外貼出的告示是,孫寶聚貪污受賄,搜刮民脂民膏,現如今将其緝拿歸案,送往京城聽候發落。
“孫寶聚,你貪污受賄證據确鑿,本王受命緝你回京,即刻束手就擒。”駱長珩帶着人包圍了孫寶聚一行人,此時,長雨便知道時機成熟了。
一柄軟劍從腰間抽出,在周圍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輕巧的軟劍以迅雷不及掩耳抹掉了孫寶聚的脖子。
這一變故實在太突然,也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很大的轟動,丫鬟小厮們吓得尖叫了起來,一個個都慌不擇路,妄圖沖出包圍逃出去。
這場混亂為長雨制造了機會,長雲在外接應,兩人按照計劃,殺出重圍後,逃出了知州府。
“你們十人去追,其餘人,跟本王去收繳贓款。”駱長珩怒不可遏。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