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書瞪着雙绯紅眼睛,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掀開了他身上的謝和韻,随着這股勁謝和韻連連後退,撞在了三米外的門框上。
“阿書,我好難受。”當謝玉書靠近,裴一雪“本能”抱上人,如同千千萬萬中情藥的人一樣,摸摸蹭蹭想要尋求安撫。
他忍到現在不解毒,無非想借此打破和謝玉書關系,眼下正主來了,身體的燥熱難耐,他自然也就不必再忍了。
“謝玉書。”那方謝和韻爬起來,揉着腰嘲諷道:“你敢推我!想代勞不成?你多久沒照鏡子了,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你這副身體在床上能把男人壓死。”
似乎沒想到會從謝和韻口中聽到這等露骨的話,謝玉書身體瞬間頓住,悶聲道:“縱使我再不堪,也不會用如此下作手段。”
謝和韻氣道:“下作手段?要不是你不解風情闖了進來,我和裴東家現在高興着了。”
此話落下,謝玉書心髒一痛,他垂下眼,緊緊抱着裴一雪沒有開口回答。
“……我不高興。”裴一雪頭埋在他頸側,小聲辯駁着。
細弱的幾個字落入謝玉書耳朵,在他心中濺起片片漣漪,令他心慌意亂。
而裴一雪像是還覺得不夠,不停地在他脖子亂蹭,陣陣酥麻感襲來,謝玉書緊忙箍住人,“你忍一忍,我帶你去縣城找郎中。”
不等他有動作,那方謝和韻氣道:“這種藥,你帶他去找郎中?郎中隻會讓你帶他去窯子。還有,這裡去縣城可不近,要是久久不能緩解,可是會憋壞的。”
那要怎麼辦?謝玉書這慌不擇路地問:“那要怎麼辦?”
這裡駕馬車去縣城要整整兩個時辰,叫郎中解毒是最好的辦法,要是去窯子的話,謝玉書擔心裴一雪這身體會死在床上。
“你問我?”謝和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方才要不是你闖過來,他的藥已經解完了。”
看着裴一雪對謝玉書,比先前對他要熱情百倍,謝和韻很不是滋味,憑什麼?
從小到大他都被别的男人追着捧着,而謝玉書從來都是被嫌棄的那一位。如今到了裴一雪這裡,他竟被謝玉書給比了下去,他如何甘心?
謝玉書定定地望着他,極盡糾結,久久不能做下決定。
謝和韻快步過去,扒拉人,“既然你不想嫁他,便出去。”
謝玉書急忙用身體護住裴一雪,不給謝和韻碰到。
“把人給我。”
“不顧他人意願給人下藥,是要下牢獄的。”
“有本事你就去報官。這藥可是祖母下的。當年要不是祖母,你早就死在了那場洪水中。”謝和韻扒拉半天扒拉不動,氣道:“你到底想怎樣?不喜歡他,又黏着他做何?”
誰說謝玉書不喜歡他?裴一雪暗自辯駁,謝玉書喜歡他,隻是一直硬憋着罷了。
對比謝和韻的小身闆,謝玉書有絕對優勢,裴一雪安靜窩在人懷裡,很是滿足。
有人護着的感覺,真好。
可好景不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打破屋内局面,首先開口的是大伯母,“哎喲喂,你來搗什麼亂嘛!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你堂哥好。好,你來搶,你把人搶過去,你要幹嘛?就抱着嗎?這頂什麼用?”
謝大伯母說完,就幫着謝和韻搶人,謝玉書不放手,謝大伯母動手便要掐謝玉書胳膊,不料側腹猛然刺痛像被針紮了下。
不止如此,疼痛擴至全身愈演愈烈。
“啊啊哎喲,痛痛痛!”大伯母倒地蜷縮,一邊翻騰一邊叫喊。
“娘!”謝和韻趕忙撲了過去,本來欲過來拉謝玉書的幾人也折返去看謝大伯母。
一群人想扶謝大伯母起來,但對方被劇痛折磨得要死要活,根本拉不住。
一時間屋内亂作一團。
“好你個謝玉書,你敢給我下毒!”大伯母痛得滿頭大汗,大聲嚷道。
“我沒有下毒。”謝玉書淡漠道出。
“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到底下了什麼毒?還不趕快把解藥拿出來,你要殺了你大伯母嗎?!”謝家大伯厲聲喝道。
謝玉書知道幾人的德行,和他們是講不通道理的,所幸埋頭查看裴一雪的情況,不再理會謝家人。
“你聾啦?我問你話呢!”大伯氣急敗壞,手爪子朝謝玉書胳膊抓來。
“啊!”梅開二度,大伯接着大伯母倒地痛喊,“啊啊啊……”
裴一雪暗中收回手,若無其事地縮到謝玉書懷裡。
“無法無天!真是無法無天了,你膽敢對長輩動手!”二伯母驚恐喊道。
“謝玉書,你敢這樣對我爹娘!”謝和韻撸起袖子就要過來揍人,二伯和二伯母趕忙拉住人。
謝祖母本在那邊照看着謝大伯母,見謝大伯也躺到了地上,急得團團轉,“阿書,你這是做的什麼事啊。”
謝玉書抿了抿嘴,沒回話,他瞧了眼地上痛不欲生的兩個,小聲問裴一雪:“他們,沒事吧?”
雖然不知道裴一雪是如何做到的,但殺人可是重罪,會被判死刑的,他不想裴一雪鬧背上人命。
裴一雪愣了愣,見瞞不住了,便大方承認:“不會有事,隻是會痛,會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