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玩之後,貴女們又回到行宮偏殿,在門上插柳祈福,一起做青團。
從前秋雪檀最想吃一口青團,但價格昂貴,她隻能站在鋪子外,一飽眼福,卻飽不了胃福。
想不到會有一日,她與一衆貴女一起做青團,定要多吃幾個。
貴女們沒了平日裡的拘束,大家嘻嘻笑笑,互相往臉上抹着面粉,笑聲在園林中回蕩,與鳥兒歌聲相映。
一晃,夕陽西下,踏青宴畢。
雲紫音與蕭靈萱坐着安定王府的馬車回城,秋雪檀先将二人送回宮才回王府。
待她到王府門口,已然入夜。
折騰了一日,她迫不及待要沐浴更衣,洗去一日的疲憊與晦氣。
正當她蹦蹦跳跳踏入府中,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剛想責備,卻見是蕭寒暮。
他面色陰沉,低眸看着她。
秋雪檀直覺一股寒氣襲來,不禁打了個寒顫。
“王……王爺,你怎麼在此?”秋雪檀吞吞吐吐道。
他怎麼從大理寺回府了?
莫不是知曉了今日她與趙慧茹厮打之事?
怎麼傳的那般快……
“去大書房。”
蕭寒暮丢下四個字,拂袖轉身離開。
秋雪檀愣了半晌,咬了咬牙,快步跟上。
死就死吧。
大書房位于王府堂廳的東側,但很少用,蕭寒暮一般在暮風院的小書房看書習字等。
不過,蕭寒暮不在王府之時,她會去大書房看書,順便将他心愛的雪檀硯拿去了冬檀院。
二人一邁入大書房,蕭寒暮猛地拍了一下書案,剛想開口!卻瞅見原本放硯台之處空空如也。
他擡眸見秋雪檀盯着那處,心中了然。
“偷拿本王的雪檀硯給本王寫和離書,你可真是有本事。”
秋雪檀擡眸,辯解和離書可不是用雪檀硯寫的,不過那些信用了。
何況!雪檀硯與她同……
她忽而捂住嘴巴,險些說漏嘴。
蕭寒暮挑眉,怎麼不接着說了?同什麼?
秋雪檀的心陡然,她咬了咬唇,說此硯台與她過世的長姐同名,她不過是懷念長姐,便拿了去。
若是王爺不允,她還回來便是。
蕭寒暮輕哼一聲,撩開袍子入座,聲音冰冷質問她今日在皇家園林之事。
秋雪檀瞬間哭哭啼啼,訴說着自己的委屈,指責着跋扈的趙慧茹。
那雙杏眼哭得像抹了胭脂,她還在掐手臂内側,哭得更慘一些。
蕭寒暮見狀,有些于心不忍!但很快消散。
懷甯縣主的跋扈人人皆知,從前他不在燕京倒也罷了,如今欺負到安定王府頭上了,他可不能姑息。
“明日你自入宮,本王會去太後那裡将你接回來。”
此話當真?
秋雪檀雙眸清澈,蕭寒暮竟然願意幫她,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蕭寒暮冷笑,讓她别自作多情,他這麼做僅僅是為了安定王府的顔面。
顔面。
她險些忘了,對于蕭寒暮來講,甚至對于他們皇室中人來講,顔面大于一切。
想到此,秋雪檀長歎一聲,裝模作樣道了一聲謝,起身便要走。
蕭寒暮凝眉,喚了她一聲。
她回眸一笑:“王爺可是想與妾身和離?”
蕭寒暮瞅見她眸中的光,臉色越發難看。
“本王隻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怕是你自作多情了。”
她将某人視為心上人,某人心中可沒有她。
?
秋雪檀一臉疑問,還想細紋,卻被蕭寒暮推了出去。
他還道雪檀硯不必還了,算是給王妃今日委屈的補償。
秋雪檀傻眼,補償你給錢帛呀,雪檀硯再珍貴終究不是現銀呀……
翌日。
秋雪檀迷迷糊糊被谷雨喚醒,梳妝打扮之後推上了馬車。
直至宮門前,她才清醒。
與此同時,昭德侯府的馬車姗姗來遲,停在了她身旁,趙慧茹緩緩下車。
她今日的裝扮,格外招搖。
趙慧茹瞧見安定王妃衣着素雅,發髻上隻插了兩支碧玉簪,便嘲諷了兩句。
安定王府莫不是沒銀子了?
若是無了,她讓父親送一些給她,免得穿着如此寒酸,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家苛待安定王。
秋雪檀不想理會她,隻對着來相迎的常内侍微笑點頭。
“有勞常公公親自來接。”
而趙慧茹卻一臉不屑。
常内侍笑盈盈誇贊安定王妃,親自給她掀開轎簾,而看向趙慧茹時,隻冷臉催促她快些上轎子。
趙慧茹受了冷待,想要與常内侍理論,卻被一旁的宮女推入轎中。
她掀開簾子,卻見轎子被擡起走在幽深的宮道中。
趙慧茹忍着怒火,等見到了太後姑母,定要他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