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胡覓被魏月猝不及防的誇贊羞紅了臉,看起來格外可愛。
許适之淡淡道:“母親看着辦就好。”
對于這些瑣事他無所謂,如果母親覺得太過冷清,能因為人多感到心悅,也無所謂,幾個人而已,管個吃喝還是不在話下的。
胡覓見狀迎笑道:“适之啊,我們不白住白吃的,我們可以給你們打掃房子,洗衣,做飯的,什麼都行的。唉,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那邊生意實在做不下來了還虧了些錢,家裡宅子賣了才補了回來,所以迫不得已才到你這裡投奔叨擾啊。”
許适之謙和的笑着:“表嬸不必見外,家中雜事讓下人幹便是了,表嬸表叔來了便是客,隻管住好便罷了,有什事吩咐下人去做便好,隻管當自家就好。”
胡覓一直笑着言謝,順便拍了幾個馬屁。
回到家中的沈芝意找母親要信箋,母親将信箋給了沈芝意問道:“什麼綠豆糕?要綠豆糕配方作甚?”
沈芝意拿過信箋看了看,笑着說:“沒什麼就是想學個手藝開個鋪子。”
“開鋪子?”母親和沈芷萱異口同聲道,貌似有點不太理解。
孟曉夢有點疑惑道:“開鋪子幹嘛?”
沈芝意:“我可以掙錢啊,也可以給家裡貼補家用了啊。”
孟曉夢貌似有些不開心了:“你個姑娘家掙什麼錢,我們又不是養不活你,還要你出去貼補家用?你這讓外人怎麼看你啊?”
一旁的沈芷萱見母親情緒不對了,拉着母親坐了下來,看着一旁的沈芝意道:“我想妹妹也是一番好心,母親不必太過生氣,意兒你也是,我們家也不缺你那些三瓜兩棗啊。”
沈芝意剛剛想開口,便被一旁的孟曉夢搶了話語權:“你這般抛頭露面怎麼嫁人啊,我知道你和許公子情頭意和,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很多事情都會變,事情也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明了。”
沉默片刻,見沈芝意不說話,母親将沈芝意拉了過來,有着愧疚地柔聲道:“意兒母親剛剛失态了,但是家裡不缺你那番錢。”
母親又看了看沈芝萱道:“母親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你兩能嫁個好人家,不說大富大貴,真心待你們的就好。”
此時的沈青陽回到家中,看着家裡正被說教的沈芝意,笑呵呵的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啊。”說完将自己背着的藥箱取了下來,笑着徑直走到了孟曉夢身後揉了揉她的肩膀。
孟曉夢埋怨着說:“都是被你教育出的好女兒,好好在家裡待着不願意偏說要做什麼糕點鋪。”
沈青陽驚道:“意兒啊有志向!有想法啊。”向女兒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沈芝意被父親的樣子逗笑了。孟曉夢對于沈陽青說出的話狐疑着皺着眉:“沈芝意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居然還支持了起來?”
沈青陽賠笑着說:“夫人啊,意兒有自己的想法這不甚好嗎,再者朝廷都認可女子從事經濟活動。”
孟曉夢将沈青陽的手從背上拍了下去開怒言道:“你說的倒輕巧!等到真的被别人說了閑話,意兒怎麼辦?她還嫁不嫁人了啊。”
見孟曉夢真生氣了,沈青陽端了一個闆凳坐在了旁邊好聲好氣的道:“夫人你就是太緊繃了,以我們家女兒們這姿色還怕嫁不出去。”
沈青陽又安撫的笑着拍了拍孟曉夢的手:“夫人孩子們總會長大的有些事情,她們也要學會去自己承受,自己面對……”
這場争辯終究還是誰也沒把誰說通。
晚間在屋内的沈芝意把玩着手裡的信箋。“噔噔”一陣敲門的聲音,沈芝意将信箋放在了桌子上,将門半掩開看向了門外。
“姐姐?”
“意兒,你可以和姐姐說說心裡話嗎。”
沈芝意把門打開了示意沈芷萱進來,兩人坐在屋内的闆凳上。
“為何突然想去掙銀票?是遇到了什麼嗎?”
沈芝意歎了口氣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以為居然女子和男子同為人,為何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确不能做,女子隻能在家中當擺設做一個賢妻娘母,抛頭露面就為有傷風化?”
沈芷萱難以置信地看着一邊的沈芝意:“意兒你?莫不是燒糊塗了?”
“姐姐我……唉算了。”沈芝意突然覺得有些無奈,大概她怎麼說他們都會隻覺得她大抵瘋了吧。
可是女性從來就不是附屬品啊。女人就是女人,可以是溫順的,可以殺傷戰場的,亦可以是精明的商販,從不應該被局限于小小的家中。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更多的女人能看到《列女記》,女人也可以很精彩得活着。
姐姐終于還是帶有些失望且擔憂的眼神離開了。
沈芝意看着離開了的姐姐,終于還是将信箋打了開來,配方是許适之秀氣的顔體,最後面還附着一句與配方毫無幹系的話。
明日的上元節不知可否有幸能請沈姑娘賞燈會。
沈芝意笑了笑将書信收拾好了壓在了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