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南國興和孟正玄夫婦二人又急匆匆出了門。
南千夏幫吳萍洗完碗後,正巧看到三人消失在門外的身影,她作勢就要跑出去。
但轉念一想,她跑到坐在一旁樹蔭下閉目養神的江予白身邊,“江予白,我們去看看我阿爸他們在做什麼好不好。”
江予白眼都沒睜,“不去。”
南千夏生怕待會兒找不見他們了,急得直跺腳,“你真的不去?那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江予白雲淡風輕,“嗯。”
南千夏洩了氣,威脅在他這裡絲毫不管作用。
她忍不住發問,“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江予白睜開眼,看着樹梢被風吹動出好看的幅度,“大人的事好奇那麼多幹嘛。”
南千夏端了個闆凳挨着他坐下,“但他們每天早出晚歸的,我怕他們有危險。”
江予白的眼皮漸漸垂了下去,聲調懶懶的,“能有什麼危險。”
“可是……”
她還想辯解,但轉頭一看江予白已經閉上眼睛,隻好住了嘴。
她低頭看到一旁躺在地上的枯枝,拾起來拿在手裡在地上戳戳畫畫。
行吧行吧,勉強相信他的話。
甯靜的夏日午後,知了躲在樹端不斷鳴叫,微風吹拂浮雲在天際遊走,陽光灑滿了大地,一派的生機盎然。
不知過了多久,樹梢上端的陽光漸漸消失,地上撒了一片金黃的影子。
江予白再睜眼時,一派神清氣爽。
源溪的夜晚實在太過甯靜,讓那海浪聲顯得比白天大了許多。
每晚躺在床上,直覺吵鬧得很,根本無法安睡。今早上好不容易在躺椅上睡着了,又被南千夏給吵醒了。
現在這一覺睡得他心滿意足,連帶着心情都好了很多。
“不好了!不好了!”
正拿着樹枝在地上戳戳畫畫的南千夏聽到這陣驚呼扔掉樹枝就跑了出去。
沒成想那女人看到她,就一臉驚恐地跑過來抓住她的手,“千夏,你阿媽呢?”
“王姨,怎麼了?”
南千夏被她抓得手疼,想往回抽但那女人越抓越緊,生怕她跑掉似的。
剛端着一杯水坐下的江予白在一旁看熱鬧。
正在打掃衛生的吳萍聽到動靜,趕忙從裡屋出來,“怎麼了?怎麼了?”
王麗看到她,立馬放開千夏對着她招手,語氣焦急,“不好了,你快跟我走!”
吳萍心跳漏了一拍,溫柔的眼神頓時慌了神,話也來不及跟千夏囑咐就跟着跑了出去。
千夏也跟着急了起來,怕是阿爸出事,她也跟着跑了出去。
這樣急切的場景,讓江予白也不由得擔心起許歲慈來,于是放下水杯跟了出去。
跟着跑了好長一段路,他才看到一個像是集會地點的地方,周圍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千夏推開重疊的人群時,隻見南國興和孟正玄被綁起來扔在了地上。旁邊站着李大山和跟着他作惡的幾人。
千夏忍不住紅了眼睛,“阿爸。”
剛想要沖過去,卻被人攥住了手腕,掙了兩下沒掙脫,猛地往回看,那抓住她的人居然是江予白。
她沒忍住,眼淚掉了出來,“我……我阿爸……”
江予白掃了眼周圍,沒見到許歲慈的身影,平靜的心瞬間不安起來。
但還是安慰南千夏,“等等,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可千夏看李大山蹲下來,再也忍不住了,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他的鉗制,沖進人群。
南千夏跑到南國興身前用盡全力朝李大山一推,雖然效果微乎其微,但還是讓李大山往後挪動了一下,險些跌坐到地上,“你離我阿爸遠一點!”
看着沖動的南千夏,江予白眉頭擰成麻花狀,卻也立馬跟了上去站在她身邊。
李大山手下正要動手去捉南千夏和江予白時,卻被他揮手攔了下來。
李大山艱難蹲下來,腰上的肥肉被擠到了兩邊,衣服布料崩的快要撕裂開來。
他看着南千夏一副笑吟吟地下流模樣,“千夏來啦,我和你阿爸鬧着玩的。”
江予白看他那副樣子,胃裡直泛惡心,站到南千夏前面把她整個人嚴嚴實實護在身後。
但此刻她有需要保護的人,所以南千夏堅定從他背後走出來。
南千夏紅透的眼眶死死盯着李大山,顫抖着張開雙手,整個人把南國興完完整整護在身後,語氣異常堅定,“我不許你欺負我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