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連忙點頭,小心翼翼地抱起孟婉知生怕把她弄醒。
孟婉知趴在他的背上,滿意地砸吧了一下嘴巴。
江予白輕松背起她,轉身用口型對千夏說,“我們回去吧。”
千夏捧着孟婉知撿的的貝殼跟在他的身後。
回去的路途遠比想象中遠,背着孟婉知的江予白和跟在後面的南千夏都默不作聲地專注腳下的路。
南千夏一步一步踩着江予白的腳印,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她一個沒注意差點撞了上去。
千夏疑惑地擡頭看着停下的江予白,剛想說話就看見他微微側過頭,橘黃的陽光打在他的鼻梁上,顯得他溫柔了許多。
他說,“南千夏,你看。”
她順着江予白的目光看過去,剛才還在失落沒看到晚霞的她一瞬間被驚喜填平。
日頭往海平線下沉了下去,爆發出僅一瞬間的光輝,薄雲都羞紅了臉在遠處的天空玩着捉迷藏的遊戲。
南千夏和江予白都淪陷在落日的餘晖中,久久沒有回神。
南千夏輕輕開口,“源溪的夏天是最好的夏天。”
江予白轉身回望她一眼,漂亮的眼睛裡盛滿了晚霞的姿色,整個人恍如光輝照耀下的白玫瑰,被暈染得嬌豔萬分。
他張了張嘴,最後隻是輕聲說,“走吧。”
南千夏瞧着最後一抹光輝被海平面吞沒,這才跑步跟上江予白的步伐。
……
八月十日,南千夏難得地起了個大早。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的十六歲生日。
她很期待每一個生日,因為隻要一過生日就代表着她離長大成人又近了一步。
成人世界對孩子來說充滿太多誘惑與美好幻想,那似乎一定是個完美世界。
她剛推開房間門就看到擺放在桌子上包裝完好的生日蛋糕。
南千夏驚喜地望着那不算太漂亮的圓盒子,可裡面裝着的就是她十六歲生日蛋糕。
她心裡一陣歡呼雀躍然後興奮地飛奔出門。
她到孟家時,孟婉知正在握拳敲江予白的房門,一副好嗓子都沙啞了,“哥哥起床了,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去找千夏姐姐的!”
南千夏聽到聲音扒着外面的大門探頭張望,“婉婉,他還沒醒嗎?”
婉婉聽到她的聲音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抱着兔子就飛撲到千夏懷裡仰着頭甜甜地說了一句,“姐姐生日快樂!”
然後一張小臉瞬間變得皺巴巴了起來,“哥哥是個懶蟲,怎麼也叫不醒!”
千夏伸出手捏了她的臉蛋,“沒事,哥哥可能太累了。”
這安慰的話不知道是對孟婉知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她心裡有些失落,明明他自己說會早點起來的,可是……
南千夏拉起婉知的手,彎腰平視她的眼睛,“那婉婉先去姐姐家,姐姐給你看我的生日蛋糕。”
孟婉知滿心期待地點頭,“好,那姐姐我們快走吧!”
千夏牽着孟婉知的手往外走,在走到門口時又不禁轉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
她也很想第一時間分享給他的。
她們在要到南家時遇見了李桑,孟婉知一見他就想起自己兔子的悲慘經曆,直往南千夏身後躲。
千夏見婉婉怕她,就先讓她先去南家等她。
她問他有事嗎,他隻是笑得憨,說,“千夏十六歲生日快樂!”
“喏,這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他說着從自行車前框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他精挑細選了好久,然後再仔細包裝的禮物。
南千夏想了想還是接過了他的禮物,“謝謝你的禮物,待會來我家吃蛋糕。”
李桑笑着搖頭,“不了,吳姨看到又要擔心了。”
他能給她說聲生日快樂送她禮物,他就已經很開心了,哪裡還會奢求去她家分一塊蛋糕呢?
他說着就蹬着自行車飛遠了。
“哎……”千夏想叫住他,但奈何他已經走遠了,隻剩下遙遠的背影。
江予白睜眼的那一瞬間,已是下午三點。
他昨天為了給南千夏找禮物,專門坐船跑到城裡逛了好久,等到天黑才找到個合适的。
這不,等他回來時都快淩晨兩點了。
他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從扔在地上的行李箱上撿起那枚到源溪後就摘下來的愛彼手表,看了眼時間後徹底清醒過來。
他明明讓孟婉知叫他的,怎麼這小屁孩兒還說話不算數!
那天在海邊,他清楚地看到南千夏眼裡的期待。
再怎麼說,她也算是他在這邊交的一個朋友,對朋友他還是比較重視的。
江予白連忙爬起來,用了他畢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随後提着桌上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