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白剛進教室,還迷糊着的李桑就來了精神。
這不,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坐在最後一排的李桑靠在椅子上打量正在被老師介紹的江予白。
這倒好,這小白臉來他班上了,看他怎麼收拾他!
老師拍了拍桌子讓大家安靜,“好了,都别說話了。我要去開會,你們先上自習。”
“你就先坐那裡吧,不合适接下來再調。”老師指向後排一個空位,便匆匆離開了教室。
見江予白過來,原本耷拉着的李桑立馬撐起來,直勾勾盯着他。
王強瞥見李桑的模樣,腳一勾,将空位上的椅子抽走。
江予白看了一眼空位,直接邁開腿往抽走他椅子的王強走去,投下的身影籠罩了絕大部分地界,“椅子給我。”
王強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整個人都靠在背椅上,“呦,新同學呀,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江予白懶懶地擡了一下眼皮,根本沒将他放在眼裡,“我不說第二遍。”
李桑聽到這裡不禁有些頭皮發麻,他挨了他兩次打,知道江予白的實力剛想攔住王強,卻聽見他說,“要凳子啊,求我呗,求我我就把凳子給你。”
他的聲音在嘈雜的教室裡頓時占據了主導地位,一瞬間教室裡落根針都聽得見。
看熱鬧的人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後排,王強見目的達到,整個人笑得下流,就等着看江予白低聲下氣地求他。
王強聽李桑提過江予白,剛見到他時還有些忌憚。
但現在看來,這分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嘛!不知道李桑為什麼怕他。瞧不起江予白的同時連帶着也貶低了李桑三分。
江予白忍不住腹議,媽的!源溪是個什麼地方?怎麼養出來的人一個比一個幼稚,一個比一個煩人!
本來第一天上課起得就早的江予白起床氣早已達到了頂峰,隻是生生忍了下來,現在有人撞他槍口上了,就怪不得他了!
江予白活動了脖子和手腕,擡腳直接踹了王強的凳子。
王強沒料到他會直接反抗,毫無準備地就摔在了地上。
江予白拉起他的凳子就往回走,砰地一聲放下後就坐在凳子上。
班級裡的陣陣私語在王強聽來猶如刀子在剜他的耳朵,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怒氣沖沖地拍了下桌子,“誰他媽再說話,信不信老子弄死他!”
教室裡一瞬間又安靜了下來,突然一陣嗤笑傳來,王強順着看過去,隻見江予白勾着大大的唇角,手正漫不經心地敲着桌子。
剛才那聲笑就是他發出來的。
王強徹底火了,把自己的桌子踹出去老遠,甩着手腕,墊着腳直沖江予白。
直到站到距離他沒多遠的地方他擡起手直接朝他扇去,速度快得都能聽得見風聲,加上王強的力氣又大,這一巴掌一去連李桑都忍不住擔心江予白腦子會不會傻掉。
可想象的狀況并沒有發生。
在王強的巴掌将要落下時,江予白迅速反應伸出右手接住他的手,接着一個起身用快的誰也沒有看到的動作一下把王強給放到。
然後左腿彎曲抵在了他的脖頸處,雙手鉗住了他的手讓他整個人不能動彈。
王強呼吸不過來,黑色的臉憋出了豬肝色,但他還是不甘心用盡全身力氣反抗着江予白,隻是在外人看來活生生就像一隻在地上掙紮的蠕蟲。
江予白淩厲的眼神裡像是盛滿了刀子,仿佛隻要王強有一句話惹他不快那刀子就會立馬飛出來把他紮成刺猬。
現在的他和平日裡淡漠的江予白判若兩人。
他的嗓音如同萬年寒冰,“給你兩個選擇,要不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從此相安無事,要不現在就結下仇,以後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桑看着王強毫無服軟的迹象,立馬上前拉江予白,“行了行了,開個玩笑而已,大家相安無事,相安無事。”
江予白收了眼裡的淩厲換成平日裡的閑散,起身放開了王強。
空氣接觸到王強的鼻腔,促使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一邊被李桑攙扶着站起來一邊還不忘死死盯着江予白。
雖然現在他沒動作了,但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李桑那個窩囊廢,這就怕了!要是他叫兄弟們一起上那還會有這種事,他們早就把江予白幹翻了!現在倒好,自己窩囊,連帶着他也跟着丢臉!
要不是看他爸是李大山,那裡還用得着他在這裡替他求饒?
李桑不知道王強的心思,隻當他是覺得被江予白下了面子心裡過意不去還跟在他邊上寬慰他,“行了行了,他不知道在哪裡學的邪門手段咱們打不過他的。”
不說還好,一說王強心底的氣又上來了,使勁一伸手把他推開。
李桑搖了搖頭,也不再去招惹他,留着等他一個人消化。
經過這一交手,這一天下來,李桑和王強都沒再找江予白麻煩。
他也樂得清淨,除了上課就是發發呆,高中第一天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