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
我穿過紫色花叢跑到懸崖邊,扒着崖壁往下看,漫天的水霧遮住崖下的風景,根本看不到正陽的身影。
“正陽?”
漸漸從錯愕中回過神,我扒了扒臉上的頭發,癱坐在地望着遠處的山峰,意念喊道:小白,小白你在嗎?!
「母親……你安心在家等着我和父親。」
小白的語氣聽上去很嚴肅。
我忙問:是誰襲擊了我們?
「好像是父親的徒弟,韓風輕。」
我愣住了,男主怎麼又來了?
「母親,不要離開森林,等我們回家。」
小白的聲音漸漸飄遠,可能是化作人形後意念溝通的範圍有了限制。
我抹了抹臉,握拳捶了下地面,“狗日的男主,正陽沒招惹你你還過來找茬,真該死啊!”
雨越下越大,我起身往山洞走,停在裝上沒幾天的木門前摸了摸門鼻子,慢慢走進去,坐在地上看着門外的雨幕,心裡越來越擔心。
正陽今天不會被男主砍掉四肢吸光功力吧?但小白在正陽身邊,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吧?可是萬一男主身邊也有幫手呢?阮木木說過魔族尊主和正陽是發小,萬一他和男主一起來想要廢了正陽好弄回魔族給他們做擺件呢?
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我不想等在這裡擔驚受怕,趕緊爬起來去收拾了些生活用品裝進乾坤袋,塞進胸前随手拿了把木劍,凝眸沖進雨幕,一路往山下跑去。
可能等我跑下山,那邊對于正陽的襲擊已經分出勝負,我這該死的凡人體質啊。
抛出雜念,我小心地拐向下山的近道,被雨打濕的山路濕滑無比,沒走兩步就讓我呲溜滑了下去。
好在及時用木劍減緩了下滑的速度,也就屁股受了點輕傷。
顧不上疼痛,繼續趕路,走到最後一段山路的時候,我看見一個撐着紅色雨傘走來的人,這傘在茫茫雨幕中格外醒目,再配上這人一身的紅衣,想讓人忽視都難。
看身高,是個男人。
而且,來者不善。
山路狹窄,我側身靠在山壁讓路。
這人卻是停在我面前,紅油傘擋住我頭頂的雨,我下意識擡頭看向他,就見他戴着半副鬼面具,露出的一隻眼含笑盯着我,紅唇輕啟,“既然你送上門來,本尊便不客氣了。”
我皺眉盯他,“你是誰?”
他伸手攏了攏我臉上的濕發,微微彎腰湊近我的臉,“别急,很快你便會認識本尊。”
話音未落,他伸手在我胸前點了兩下,我瞬間動彈不得,皺眉瞪他,“解穴,我跟你走,我跑也跑不過你,你給我解開!”
他那露出的右眉輕輕一挑,倒是真動手把我的穴道解開,随即單手摟住我的腰帶我飛離山道,飛進另一座密林。
聽他的自稱,十有八九是魔族的尊主,阮木木目中的正陽的發小。
我抓住他肩頭的衣服,看向前方的景象,很快就看到一幕打鬥場面,離近了些,正是渾身冒黑氣的男主和幾個戴着鬼面具的魔族弟子在圍攻正陽和小白!
好在戰鬥沒結束,正陽四肢健在。
我暗暗松了口氣,感到落到了地面,定睛一看,就見正陽滿身是血的半跪在我面前,拿劍的手微微發顫,有血從他手腕往下蔓延,而另一隻手則是無力地垂在身側。
手筋被挑了?
“正陽……”
腰上的手攔住我着急上前的腳步,這時我才注意到打鬥停止了,就見紅衣男人擡頭往魔化的男主眉心崩了一下,一個白色的殘影沒入男主眉心,下一秒他就閉上眼睛往後倒去。
“咚。”
男主昏迷倒地,我握了握拳頭看向跑過來的小白,他也受了傷,苦着一張臉看着我道:“母親,對不起,我太弱了。”
“不關你的事,是壞人太壞了。”
危機臨頭,我反而鎮定下來,松開拳頭看着目光露出絕望的正陽,對他笑道:“沒關系的正陽,是壞人太壞了。”
“小婉……”
“夠了,雲正陽。”
紅衣男人突然出聲打斷正陽的話,渾身直冒冷氣,聲音裡滿滿的譏笑,“想讓柳小婉活嗎?來我身邊做三年奴隸我便放了她。”
果然強者酷愛給弱者出選擇題。
瞥了眼出現在我頸動脈前的匕首,我看向陷入沉思的正陽,對他搖頭道:“正陽,我不接受這個選項,不就是死嗎?我死了你要是活不下去你就來陪我,你若是可以繼續生活,那你就好好活着,我的生命我做主!”
去特娘的選擇題,老子甯願被罰重開進入下個世界,我閉上眼果斷梗着脖子往匕首上撞!
“小婉!”正陽慌張喚我。
結果我沒感到刺痛,威脅消失了?
我疑惑地睜開眼,就見紅衣男人不悅地地凝視着我,勾在我腰間的胳膊箍得我的腰生疼。
他松開握傘的手,迅速掐上我的脖子,咬牙笑道:“想死?沒那麼容易。”
“你心理怎麼這麼陰暗,就見不得正陽好是吧?他以前是打過你罵過你還是搶了你什麼東西?你不盯着他你就活不下去?”
我不怕死地追問他,“請問,是不是隻有正陽死了你的世界才會變得美好起來,如果是的話你就少廢話,把我們一家三口全殺了,讓你的世界重新恢複光明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