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生意昭然若揭。
裴晝隐不愧是生意人。
直戳痛點。
許昭甯都已經顧不得他調查自己,驚慌失措,“我就當……我就當沒聽見你今天這番話。”
裴晝隐欲言又止。
許昭甯已經應激,抖着舉起盲杖,“你别過來!”
“我說過,我不會對你做什麼,”裴晝隐啼笑皆非,舉起雙手,“我很守法。”
許昭甯摸了好幾下,才把廁所門打開。
他緩緩後退。
随後,這才敢開口嘲諷,“守法,但是罔顧道德倫理,是嗎?”
裴晝隐道:“不着急答複,你可以考慮清楚。”
“我永遠都不會考慮!”許昭甯難得被逼出急脾氣,咬牙道,“永遠!”
裴晝隐注視着他驚慌失措的背影。
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散。
保潔像是注意到了這邊的異樣,在門口看了片刻,納悶道:“沒人輪值啊,這個正在打掃的牌子怎麼過來的……”
裴晝隐整理了下領口,長腿邁出廁所。
保潔吓了一跳,“哎呦。”
裴晝隐維持了基本禮貌,朝她紳士地笑了笑,隻是那笑容冷且淡。
随後揚長而去。
……
許昭甯心神不甯,飯都沒心思吃了。
是不是要跟裴翊打個電話?
可他跟裴翊打電話,要怎麼解釋他和裴晝隐之間這場荒謬至極的談話?
要怎麼跟裴翊坦白他哥的心思?
可是……那是裴翊的家人。
也是裴翊把他帶到他家人面前,才讓他面對這種危險的場面。
是需要說的。
許昭甯生性膽小,他柔軟又怕事,大事上卻還算拎得清。
他鼓足了勇氣,給裴翊打了電話。
電話鈴響了很久,沒人接聽。
許昭甯放下手機,用盲人功能點開了兩人的聊天框,播報顯示沒有新消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裴翊跟他彙報行程的消息沒那麼頻繁了。
就像今天,他連裴翊在幹什麼都不知道。
許昭甯忽然感覺一陣無助。
從前模糊的分手的念頭,在此刻慢慢變得清晰。
有個聲音跟他說:分手吧,分手了這些困境将會迎刃而解。
許昭甯歎了口氣。
……
裴翊喝得爛醉,發現許昭甯的電話時,已經是深夜。
他剛想回消息,另一旁同樣爛醉的朋友拽住他,含糊道:“喝……繼續喝,你還有罰酒沒喝完!”
裴翊後悔叫他們來玩了,他哥說得對,煙酒既然擺了出來,就不可能不碰。
他不耐煩地揮開對方的胳膊,躲去了露台給許昭甯回電話。
“喂,甯甯,怎麼了?”
許昭甯似乎想說話,然而聽見他的聲音,沉默了片刻,“你喝酒了?”
“啊……”裴翊心虛,“是,喝得有點多,不過你放心,我去的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是叫了朋友在家裡喝的,沒亂來。”
“……知道了。”
裴翊問:“甯甯,你下午給我打電話是想說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沉默到裴翊以為信号不好,又喂了兩聲。
深夜,許昭甯的聲音顯得有點低落,還有點迷茫。
“……沒什麼。”
“已經沒事了。”他說。
……
裴翊陷入了有點惶恐的狀态。
他毫無疑問,是愛許昭甯的。
隻是感情生活中過于粗心,可也不至于聽不出許昭甯的情緒。
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