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洛斯沒有阻攔。
他看着小惡魔一口一口從自己手裡咬餅幹吃。
等以諾吃完這塊,他就重新拿起另一塊餅幹,耐心十足地把小半盤姜餅人都喂進小惡魔肚子裡。
然而光吃餅幹,嘴巴發幹。
這姜餅人餅幹還不好吃,有點辣,因烤過頭而有些發苦,雖然除此以外倒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卻很漲肚子。
以諾要被噎死,也快被撐死了,于是當阿赫洛斯又朝他喂來一塊餅幹時,他急忙偏過腦袋說:“我吃飽了!”
“是嗎?我摸摸。”阿赫洛斯攬住以諾腰肢的手掌往上移,又在他腹部揉了揉,“好像真的鼓起來了。”
以諾任由惡龍擺弄自己,不敢反抗,還附和着點頭:“是的呢。”
結果下一秒惡龍又道:“可是你還沒有吃幹淨。”
難道要他把整盤姜餅人都吃掉嗎?
這像是某種新的折磨和懲罰方式。
“我撐得半塊餅幹都吃不下了!”
以諾驚恐地抓住惡龍胳膊,纖細淡粉的指尖由于緊張和用力被壓得泛白,與男人手臂浮凸着青筋的深色手臂對比鮮明,白的更白,暗的更暗,透出一種難言的肉.欲。
“不是吃那些。”
阿赫洛斯斜斜掠了眼桌上剩餘的姜餅人餅幹,便收回目光。他擡起給小惡魔喂食的右手,讓以諾看清那上面的餅幹碎屑,繼而垂眸,凝視着懷中惶然可憐的小惡魔,說:“把它們舔幹淨。”
“像你昨天舔我那樣。”
他把手指伸到小惡魔嘴邊,俊美的面龐上沒有表情,口吻也十分冷淡:“舔——”
惡龍的手掌寬大有力,能輕易擰斷他的脖頸。
所以以諾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他隻能順從地張開唇瓣,用舌頭一點點、一寸寸,将惡龍熾熱幹燥的掌心皮膚舔.濕,待舔到指尖時,阿赫洛斯忽然沒有征兆地夾住小惡魔嫩.紅柔軟的舌頭。
“唔……”
以諾下意識地想往後躲,可他身後就是惡龍結實發燙的胸膛,根本無處可避,反倒更加方便了阿赫洛斯像蜿蜒的毒蛇、像捆縛的藤蔓,用中指打着圈盤繞、纏.卷,肆意玩.弄他的舌.尖。
一些唾液因雙唇無法閉攏而從嘴角流下,以諾的怒火卻在攀升。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回啃惡龍一口時,阿赫洛斯終于收回手指,他蓦地笑了,詢問以諾:“四五二,你真的不是魅魔嗎?”
“哪有惡魔會這樣下流地舔.舐主人的手指?你看——”
阿赫洛斯說着,緩緩打開剛與小惡魔舌頭分離的食指與中指,在指縫間拉出晶瑩細長的銀絲:“全是你的口水。”
以諾胸膛急促起伏着——被氣的。
他憋紅了臉,咬牙切齒對惡龍說:“我可不是什麼魅魔,因為我還會狠、狠、咬、人。”
“行。”阿赫洛斯在以諾的女仆裙擺上擦擦手指,不緊不慢道,“以後有機會給你咬,讓我看看有多狠。”
“真的可以咬你嗎?”
“你試試。”
“……”
以諾實在裝乖裝不下去了。
他悄悄瞪了惡龍一眼,随即冷哼一聲,撲騰着蝠翼要飛走。
惡龍先含笑看着小惡魔飛高,又突兀地拽住他的尾巴,将其扯落拉回自己懷裡,從背後用雙臂牢牢禁锢住小惡魔。
以諾今天又是被咬犄角又是被拽尾巴的,被欺負的太狠了,惡魔尖牙不受控地呲出,他扭頭朝惡龍小聲吼:“你幹嘛呀?!”
“那麼急着走做什麼?”阿赫洛斯卻反過來問他,“你幫主人打理好了衣櫃,不想要獎勵嗎?”
一聽說有獎勵,以諾的雷霆怒火也發不下去了。
可他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裝出好臉色給惡龍看,便抿着嘴唇,别别扭扭地問:“噢噢……那你準備給我什麼豐厚的獎勵呢?”
“下周日是巨龍财寶豐收季,我會在城堡裡舉辦一個宴會,并邀請七位魔王前來參宴。”阿赫洛斯把下巴抵在以諾肩骨處,充滿磁性的優雅嗓音低緩悠徐,“屆時就由你負責清點他們送我的禮物,好不好?”
七大魔王送的禮物?
那一定很值錢吧?除了瑪門大人送的。
而且禮物最後往往都會歸入金庫,自己負責清點它們的話,肯定能循線追蹤,找到惡龍的真正藏寶之地。
以諾忙不疊接下來這份工作:“好呀好呀!”
隻是他有些奇怪:“巨龍财寶豐收季,這是什麼節日?我以前從未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