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讓千钰的輕功了的,絲毫不會被人察覺,好在子桑臻的寝殿還無外來人,也沒人亂傳。
這些日子千钰的指導如同往常不變,不過往日裡都是訓練腿部的力量,這些日子變成了手上的。
子桑臻一開始還是比較好奇,詢問一二,千钰才說道原因。今年恰好趕上了三年一次的秋獵,子桑臻不需要太強,當然也不能太弱,所以她必須趕在秋獵之前将手上的力量練就。
聽到這話,子桑臻也不過多糾結,自然是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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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日子就比較普通。
早晨和下午到文華殿學習基礎的課業,下學後到文華殿偏殿找林烨學習國政,晚上偶爾找母後聊聊,涉及到一些政務知識,與林烨有出入之處,還會讓子桑臻點評一二。
子桑臻初始還不太能理解,但經過兩人的接二連三的指點下,才能明白二者的考量。
子桑沐的出發點是身為帝王,而林烨的出發點是人民,是穩定。
面對沖突之時必須要有取舍,這樣的取舍就将決定一個決策的成敗,這才是子桑臻要學習的東西,所有的決策和變法都有它的道理,但是這樣的政策對自己的國家是利還是弊,這就是身為一國之君需要的長遠見解。
短短半月,子桑臻已經培養了自己的整個政務體系,但面對皇甫權的考察,還是選擇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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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初一和十五,便是皇甫權考察課業的時刻。
文華殿跪坐一地,所有皇子書童都不敢坑聲半句,唯有二皇子稍微比較放松,畢竟往日裡唯獨他一人能應答上來皇甫權的提問,而其他人要不有着考量要不就是沒有聽講。
每到這個時刻,皇甫澤都異常得意。
“朕今日來,是以父皇的身份,也是為了考察你們半月的學習狀态,若是應答不上來,加上太傅投訴,那你們本月的銀錢就扣完!”
皇甫權必定還是慈父,面對不成器的孩子,最多也就扣扣碎銀,要是真的上手,自己也是心疼。
皇甫權上位不過十餘年,雖然子嗣頗多,但是皇子并不多,加上年紀相差較大,皇子裡能排上位的隻有一個二皇子皇甫澤,但他生母權勢過強,若是早早立下太子之位,恐怕朝中格局就有所變化,為了平衡,皇甫澤必定不能是太子。
前朝月月上朝觐見立太子,但他一直壓着,就希望有個人可以出現平衡些。
而皇甫檩(子桑臻)就是救兵一樣的存在,皇甫權此次雖說是考察皇子的學業,其實就是來探測皇甫檩(子桑臻)的底子。
“澤兒,四書看完了嗎?”皇甫權首先的目光并未聚集在子桑臻的身上,而是扭頭望向在前排的皇甫澤。
按照往常的皇甫澤,他的回答已經是最好的了。
“回禀父皇,《孟子》《大學》《中庸》和《論語》已經看完了,但是有些知識點尚未理解透徹。”
皇甫權點點頭,皇甫澤在十歲之前已經将五經閱完,現在看完四書已然不錯,若是全部理解透徹,那與天才别無他樣。
“不錯不錯,若是不懂的可以常問太傅。既然已全溫習完,背一下《論語為政》。”
皇甫澤聽此,有些許顫抖,他學習完畢,但是尚未背誦下來,這下考察背誦,整個人都是慌亂的。
隻能一次次磕頭,“父皇,孩兒愚笨,尚未背誦熟練。”
皇甫權歎了口氣,想必是自己逼迫太緊了,“罷了罷了,下回再說。”
“檩兒呢?”
子桑臻稍微有些愣神,随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喊自己,急忙道:“回禀父皇,四書尚且看完,但五經還未開始,兒臣落下的課程太多了,四書尚且溫習一遍,但超越半數的知識都不能理解透徹,不過孩兒下學後會尋太傅指點。”
皇甫權頻頻點頭,他對子桑臻的額要求本就不高,不求能超過皇甫澤,但是要勉強能平起平坐便可。
他心底已然有些打算,若是子桑臻無大礙,怕是可以在太子之位上坐落一些日子,若是才學着實差,等将來扶持二皇子便是。
加上子桑臻身後并無外家的支撐,是最好的守恒朝局的人選,但這事并不能就此蓋章定論,還得從長計議。
不過在下的子桑臻并沒能接上他的軌,隻是跪在地上,思索着自己未免有些藏拙過分了些?
畢竟她早早就将四書五經倒背如流,對文章裡的見解更是有着瑾瑜和母後的交替指導,甚至許多的史書皆有所涉獵。
而她現在每日睡前都要閱讀一兩篇兵法,身為皇子,将來必定要在邊境有所成就,不然對于她這樣無權無勢的皇子而言,想要登上那個位置,簡直難如登天!
兩人都在思考自己的問題,最後還是林烨出聲打破了這樣的僵持,“皇上,今日檢查也差不多了,這些日子,皇子們都很認真,特别是二公主。每回交上來的課業都很認真!”
“哦?”皇甫權頗為好奇,招了招手,讓皇甫藤起身,“藤兒這麼認真啊!父皇可得好好獎勵你了!有沒有中意的物品呢?”
皇甫藤還年幼,兩頰間還挂着嬰兒肥,聽到皇甫權的獎勵瞬間露出了開懷的笑容:“謝謝父皇,但是藤兒沒有什麼喜歡的,”她稍微湊近皇甫權的耳邊,悄悄說着,“不過母後好像聽說皇兄要出宮,藤兒也想,能不能讓皇兄帶上藤兒啊。”
皇甫權前幾日才答應了子桑沐這件事,想不到這麼快就走漏了消息,他的臉色有些不好,但是面對自己小女兒的請求也不想就這樣拂了面子,況且自己的大女兒已然不在身邊,這個女兒也不一定能在自己身邊多少時日。
最後黑着臉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這邊的子桑臻雖然低垂着頭,但她始終在觀察着皇甫權的面色。
“既然是藤兒的請求,檩兒,後日就帶上藤兒出宮去吧。”
皇甫權未曾明說,但子桑臻知道是什麼事情,隻能同意了下來:“好的父皇。”
“好耶!謝謝父皇。”
無論是皇甫權還是皇甫澤,臉色都不佳,她暗自将他們的情緒變化收入眼底。
而一邊正在開懷大笑的皇甫藤,子桑臻心底也有一絲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