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隻能忍下心中的不解。
皇甫澤的目光也是一直落在子桑臻身上,自然讀出了他的不解,朝着她的方向靠過去,低聲解釋,“三年前已經是如此了。”
“為何?”
“南臻國歸順後,一大批女性并不情願融合進來,于是父皇從宮内變革,最開始就是讓皇姊,就是皇甫宜,來擔任一些原本男性的任務,隻不過皇姊學習晚,底子沒有打好而且匆忙,對于這種需要武力的事情,基本上都很難完成,上一次圍獵還是讓人帶着她才勉強完成。”
“隻不過這也恰好開了個口子,之後藤兒就提前打着基礎了。”
面對皇甫澤的解釋,子桑臻大緻明白了這是什麼原因,也能理解為何如此産生。
這樣一來,朝中内外的壓力其實沒有想象中的大,反倒是因為皇甫權的一通變革更加容易了些。
子桑臻想到這,忍不住笑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短暫原諒皇甫藤的隐瞞,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驗兵儀式很簡單,這就是單純是給皇帝做的一場秀,讓他知曉他的士兵如此威嚴,能夠聽從他的指導,但實際上,子桑臻能夠明白,真正獲得話語權的是哪些将軍,士兵們真正聽從的也是将軍,隻不過皇帝在此刻充當了一個核心的存在。
所以,要是文官還能再宮中慢慢滲透下手,而這些士兵們要想收攏,隻能以身作則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多日來的學習,子桑臻已經在腦海中構思了一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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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兵過後,就是簡單的休息,子桑臻是大皇子,分配的帳篷自然與皇帝離得很近,但其他跟着來的皇子年紀也大不了多久,隻能都分在一隅。
妃子們則是與皇甫權很近,唯獨子桑沐是個例外。
但她那邊,子桑臻并不擔心,反倒是自己危險更大一些,畢竟整日整夜都在外頭,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自己的身份就會被揭穿。
這樣的擔憂并非空穴來潮,而是此刻便是如此。
皇甫藤知道自己隐瞞了會武功的事情,想着子桑臻或許會生氣,這不忽悠完皇甫權後,馬不停蹄就往子桑臻的住所趕。
瑾瑜和千钰都被子桑沐留到了子桑臻的住所,目的就是為了防止現在這個事情。
“二公主,止步!”千钰手握劍尺,伸手攔住想要進入的皇甫藤。
皇甫藤被攔在門外有些不滿,嘟着嘴唇,也不怕引來皇甫權大聲喊道,“大皇兄!大皇兄!我錯啦!”
可是子桑臻想要晾一下她,并不想那麼快就妥協。
皇甫藤顯然有些着急,她并非故意的,隻不過也是藏拙,雖然有些事情有演的成分在,可她對子桑臻是真心的。
“大皇兄!你讓我進去吧,我真的錯了,真的錯了!”說着說着,好像發現這樣并不能讓皇兄心軟,隻能一嚎子哭了出來。
“......”
子桑臻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怎麼會有一個這麼無賴的妹妹!
迫于聲音實在是過于“凄慘”,子桑臻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讓她進來了。
一進來就像一個炮彈似的,兩步就沖到了子桑臻的懷中。
仰着頭埋在子桑臻的懷中,努努嘴,“大皇兄,别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好嗎!”
說罷還擠出兩滴眼淚出來。
“......”
子桑臻回應她的隻有沉默。
真的沒能想到皇甫藤的臉皮竟然有如此厚重,不過子桑臻确實不能耐她如何,隻能将她撕開,轉身朝着自己的桌子上準備看書。
皇甫藤被遺忘在一邊也毫無怨言,隻要沒将她趕出去,就說明還有希望的。
但留她一人在那也确實很無聊,隻能起身湊到子桑臻面前,撲閃着自己的大眼睛詢問,“大皇兄,真的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輕功嗎?”
“不好奇。”子桑臻情緒不見波動,皇甫藤也沒能讀懂此刻她的心情。
可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皇甫藤才不會因為子桑臻不願意聽就放棄。
“皇兄呀,我不是故意要隐瞞您的,是母後,母後說我不應該将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而且我當時已經準備好帶你離開了的,你相信我!”
當時太混亂了,加上自己懷裡有一個人,一時間也沒能多分一些精力在她身上,加上她故意隐瞞,想必自身的實力也是很強勢,說不定與自己有一份高下的實力。
“皇兄,你原諒我吧,而且我隻會輕功,因為我隻是個花瓶,代表門面的花瓶,父皇沒有讓師父教我多餘的功力,也就這一身輕功學得十成十。”
“還有皇兄你知道嗎?我皇姊,三年前就是她來主持的,可惜當初留給她的時間太少了,沒能完美達成,以至于後來父皇就不給她學了。”
“你知道我的,我很喜歡學習這些東西的。”
皇甫藤見到子桑臻的手有些觸動,想必自己的說辭能夠讓她心軟,于是變本加厲,直接鑽到子桑臻的懷裡,靠在她身上,環抱住她的腰身,雖然語氣伴随着撒嬌,可惜情緒并不佳。
“皇兄啊,我們學習這些東西的機會很難得的。”
但很快她就恢複原樣,一掃方才的不滿,擡頭望着子桑臻,“父皇至今還沒讓你系統學習武術不是嗎?”
子桑臻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低着頭看着皇甫藤的眼睛。
兩人對視着。
可子桑臻卻看不透皇甫藤的眼睛,看不懂其中的含義是什麼。
因為她的話,實在是太一針見血了。
自己尚未得到皇甫權的完全認可,或許還在對自己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