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應雪說沒問題,他就開始不依不饒地撒嬌。最終還是蕭應雪敗下陣來,答應讓他查看。
謝臨“嘿嘿”一笑,搭上了蕭應雪的手腕。
一刻鐘後,謝臨睜開眼,松了口氣道:“沒什麼大礙,就是損耗靈力過多,得好好補補了。”
說着,又順手給人輸了點靈力過去。
之後他又陪了蕭應雪一會兒,看他确實沒什麼大礙了,于是便起身辭行。
“師尊,你先在門内修養片刻。我得回去一趟去找陸拓,把他送回永州之後立馬就回來。”
回來之後他還要去藏書閣找兩位師祖的傳記,他感覺王譚的事肯定跟剛剛那個地方脫不了幹系。
他得弄清楚那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具屍骨究竟是什麼東西。
“太危險了,我陪你一起去。”蕭應雪作勢要下床。
“不行!”謝臨連忙制止,強硬道,“師尊,一直以來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可這次不行。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同樣的,我也很擔心你。你現在的身體不适合再奔波了,我跟你保證,我隻是去把陸拓帶回去,旁的什麼都不管。”
他鮮少有如此嚴肅的時刻,蕭應雪沉默了會兒,同意道:“那你萬事小心。”
“師尊也是,要照顧好自己,我很快就回來。”謝臨附身埋在蕭應雪懷裡蹭了蹭。
隻是沒走幾步,屋内就響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隻聽聲音就知道這人在忍受着如何尖銳的疼痛。
謝臨連忙轉身,就見蕭應雪伏在床頭痛苦地捂着胸口,唇邊染着絲鮮紅的血迹,本就蒼白的膚色此刻更加吓人。
謝臨立馬慌了,上前給人輕拍後背順氣:“師、師、師尊你怎麼樣了?”
“無事。”蕭應雪揮手,“隻是靈力受損,便覺有些寒涼罷了,無礙的。”
謝臨瞥了眼光秃秃的床褥,暗罵自己的粗心。說了句“師尊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點東西。”後就風一般竄了出去。
謝臨目前還不能在翎決宗中暴露行蹤,所以他刻意隐去了身形。
他一路風風火火趕去了望舒峰,沖進蕭應雪屋内,被子、茶水、還有話本子...管他什麼的,一樣來一點,統統塞進儲物袋裡。
回到雲屏宮後,謝臨把桌子搬到床前,把拿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擺在蕭應雪觸手可及的位置,然後又用厚厚的棉被把蕭應雪裹了起來,最後擔憂地問道:“師尊,這樣好點了嗎?”
蕭應雪嘴唇灰白:“好多了。”
謝臨皺眉,怎麼感覺越來越嚴重了。
但他也不能把陸拓一個凡人仍在那裡不管啊,于是一咬牙,決定用盡平生功力禦劍,快去快回。
手放在門上,正準備推開,突然就聽身後一聲脆響。
謝臨連忙回頭,就發現水壺碎裂在地,熱水撒在了蕭應雪手上,把皮膚燙得一片通紅。他看着謝臨,面上有些羞赧:“抱歉,手上沒什麼力氣。”
好似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見狀,謝臨心裡又難過又自責。
為了他少受一點苦,蕭應雪不惜耗費大量靈力,以至于現在連提起水壺的力氣都沒有。而他卻隻想着往外跑,留師尊一人孤苦在此。
很像是把病弱的父母抛棄在荒野地的不孝白眼狼。
“要不是師尊損失了過多的靈力,也不至于如此。”謝臨心疼地給蕭應雪療傷包紮。
蕭應雪:“不要這麼想。”
謝臨認真道:“我不去了。”
蕭應雪眉尖一動:“把陸拓一個人留在那裡沒問題嗎?”
那肯定有問題啊,謝臨想了想,說:“我給江照傳音,讓他走一趟吧。反正王府那邊也沒什麼可守的。”
“會不會太勞煩他了?”蕭應雪垂眼,“都怪我,連茶水都倒不好。”
“師尊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呢!”謝臨又好一頓安慰。
之後他給江照傳音,先是真誠地表達了歉意,随後便說想讓江照幫忙,又交代了一系列需要注意的事情。至于他本人不能親臨的原因,謝臨找了借口說自己在途中受傷,已經被師尊接回翎決宗了。
江照的傳音符也很快回了過來,謝臨以為江照肯定會罵他,所以特意走遠了一點,還不放心地用了隔音結界。
結果輸入靈力,意料中的喊罵聲沒有傳來,反而是高興欣慰的語氣。
江照:“好好好,回去就好,回去就好。這事兒我鐵定替你辦得妥妥的,你就呆在門内好好養傷等我回去看你。記住别再跟那個烏公子瞎跑了,這都什麼人啊,大騙子!”
謝臨:“?”
不過總算是把陸拓的事給解決了,謝臨松了口氣,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後便感到了些許疲憊。
蕭應雪見狀,拍了拍身邊的床褥,道:“累了吧,上來休息會兒吧。”
“好。”謝臨打着哈欠,脫鞋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