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橋摸了個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
黑衣人的聲音隔着一層輕薄的紗幔傳出:“林谷主莫急,這隻是初步收集了它的力量,其中摻雜怨念過多,還應當......”
“你怕不是想反悔吧?”林長橋質問到。
黑衣人道:“怎麼會呢?”
林長橋不願再浪費時間聽他解釋了,他一揮衣袖,纏繞謝臨和蕭應雪的藤蔓便收了回去。
黑衣人冷聲道:“林長橋,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林長橋譏笑,“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說着,他手中折扇變成長劍,騰空奮力揮砍下去。
黑衣人為了保護手中的物品,沒有迎戰,隻是後退幾步想要脫身,卻見身後已然站着揣着手臂的蕭應雪。
他前後為難,便将視線看向了側面的謝臨。他一手拖着盛滿魔尊力量的球體,一手召出長劍沖了過去。
謝臨屈膝橫劍身前,做好了應敵的準備。
然而黑衣人根本沒能到他身前。
在距離謝臨不過半步的地方,黑衣人像是突然被一股力量擊中,痛呼一聲飛了出去。
謝臨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隻覺耳邊一道風聲掠過。
眨眼的片刻間,蕭應雪就出現在了黑衣人的的附近。他将黑衣人踩在腳下,腳尖輕輕踢了一下,黑衣人用來遮擋面貌的帷帽就飛了出去。
謝臨假裝驚訝道:“淮溪!怎麼會是你!”
淮溪氣得咬牙切齒,但卻也無可奈何。因為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掙脫蕭應雪的壓制,最後冷哼一聲撇過臉去。
而蕭應雪從始至終甚至連劍都沒有拔,就輕松制服了如今統掌魔域的尊主。
當今修仙界,按照修為境界來算,蕭應雪為第一,那淮溪便為第二。
隻是雖然聽着不過是前後之分,這其中确是天壤之别。
林長橋故技重施,将淮溪捆了起來。從他手中将黑色球體奪了過來,譏諷道:“淮溪,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按照你的命令乖乖行事吧。我隻是壽元将盡,又不是神智不清。”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淮溪自然也明白了眼前的一切是為何。他不落下風反諷回去:“我看你确實是神智不清了,跟他談條件,也不怕被反噬。”
“你對他還是不夠了解。”林長橋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然後他沒再說什麼,隻從衣袖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扔給蕭應雪:“答應你的東西。”
蕭應雪擡手接過,打開湊近聞了聞。
林長橋道:“放心吧,會是你喜歡的東西。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有必要害你嗎,豈不是自讨苦吃?”
“放心,絕對有效。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蕭應雪又猶豫了會兒,最後還是喂給了謝臨。
确實,林長橋拿到了魔尊殘餘的力量,解決了壽元的問題,沒必要再給自己沒事找事。
趁着謝臨服用解藥的時機,林長橋施法去吸收那黑色球體中的力量。
不過奇怪的是,那球體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林長橋愣了下,下一刻,那力量突然從他手上飛了出去,朝着蕭應雪而去。
林長橋攔了下沒攔住,隻見那力量飛速撞入了蕭應雪的體内。
蕭應雪剛從謝臨手中接過空瓷瓶,這一下給他撞得後撤幾步。
瓷瓶碎裂在地發出清脆聲響,蕭應雪捂着胸口,深情痛苦。
變故來得太突然,密室内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直到謝臨突然支撐不住癱倒在地,蕭應雪強忍着體内快要将他撕裂的痛苦,過去查看謝臨的情況。
不過瞬息之間,謝臨已然臉色潮紅,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平日裡清澈透亮的眼睛此刻茫然無神,他身上異常滾燙,拉住蕭應雪的手,軟軟道:“師尊,我難受。”
淮溪大聲罵道:“林長橋,你個蠢貨!”
林長橋回過神來,眼見形勢不對,拔腿就要跑,卻被一陣力量橫掃在地爬不起來。
蕭應雪把謝臨護在懷裡,眉眼間是壓制不住的陰鸷:“你給他吃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林長橋哆哆嗦嗦:“解、解藥啊。”
“他騙你的!”淮溪突然大喊,“他給小臨下的毒我知道,除了雙修根本就沒有解藥,他是騙你的!”
眼看蕭應雪臉色越來越差,林長橋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反駁道:“胡說!誰說沒有解藥!”
他看着在蕭應雪懷中難受到胡亂掙紮的謝臨,笑道:“蕭應雪,我說了這是解藥,也會是你喜歡的東西。你是要,還是不要呢?”
謝臨神志也已經開始恍惚,他胡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物,撕不開就去撕扯蕭應雪的,口中一直喃喃重複着:“難受……熱……好難受……”
其實蕭應雪此時也好不到哪裡去,剛剛撞入他體内的那股力量就像是團燃燒的火焰一樣,燒得他頭疼欲裂,好像有一股情緒或是一些别的什麼東西,總之,他急需一些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或是消耗1被操控。
林長橋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被擊飛摔趴在淮溪身旁,被一同捆了起來。
蕭應雪抱着謝臨起身,沒再施舍給他們一絲眼神,走入了“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