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也是晟決雇用的家庭醫生,平常在市區開私人診所,晟家有需要,随時能過來。
晟之羽幾次精神力進階,也是這醫生照料,晟之羽經常去他診所,兩人很熟。
以前,晟時餘小時候也有自己的專用醫生,大家族極為重視精神力發育,一般都會給孩子從小配固定醫生,以便在最好的輔助手段下,激發精神力增長。
精神力波動,對大腦和身體都容易造成損傷,一旦傷了,難以治好。
但晟決接手宅子後,就換掉了晟時餘的醫生。
從讀者角度看,不得不認為,晟時餘精神力一直停留在F,和他幾次精神力波動發高燒,沒人管有關。
在這個世界,精神力是一個細膩、脆弱、危險,又無比重要的設定。
每次拔升階段,都會有巨大起伏,還沒适應的神經元和全身神經,承受着它一遍遍洗禮,暴虐撕咬,纏繞舔舐。
反複交替,直到穩定下來,過程很煎熬。
沒有輔助手段,感覺簡直是酷刑。
而且,大部分的這個階段,稱之為假性精神力異常,到最後白折騰一場,精神力可能一點沒漲,或隻漲了微乎其微,可忽略不計的一點。
不錯,這個設定,本來就是作者為寫虐肉戲而生。
晟時記得,攻三後來掌握了晟時餘精神力發育周期,每次在那個階段就更發狠地把晟時餘玩得意識不清,用藥控、各種工具,增加樂趣。
這也造成晟時餘身體一直很差。
想到這點,晟時牢記下,以後每次碰到這個階段,他都要格外小心。
醫生測了他體溫,又全身進行了超波掃描,皺起眉頭,看了看晟之羽。
晟之羽看懂醫生意思,點了下頭。
這時,晟時是完全保持清醒的,甚至看起來精神很好,眼睛清明,來回盯着晟之羽和醫生。
晟之羽目露關懷,溫和說:“哥,你身體長期不太好,讓醫生做個更全面的檢查,你好好配合。”
晟時哪敢配合!
瞪着眼睛,臉色闆着,一看就在緊張地提防醫生。
醫生取出一根導流管,一頭接上一隻小玻璃瓶,玻璃瓶中有淡色液體,他捏着另一頭針管,準備紮入晟時手臂内側青色血管。
醫生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緊繃,安撫地說:“放松,藥水注射靜脈可能有點疼,你忍忍。”
晟時不知道瓶子裡是什麼藥水,忽然手一縮,掙開醫生:“我怕疼,算了。”
醫生又看看晟之羽。
晟之羽坐到床邊,又往晟時靠近點,溫和哄勸:“哥,醫生是給你治病,找到你一直發燒的病因,才好對症開藥,你也能早點好。”
晟時放下袖管,冷着臉搖頭:“我不想看了,我讨厭被針紮,我現在感覺還好,讓醫生回去吧。”
晟之羽哭笑不得:“醫生從市區趕過來,就是來給你看病,你不配合,我告訴顧哥哥喽?”
晟時往被子裡一鑽:“那等顧星痕回來再說。”
晟之羽開始為難地和醫生交流眼色。
房間裡隻有他們和晟時餘,晟之羽考慮要不要強硬點,但又想繼續在晟時餘眼裡做個溫柔好脾氣的弟弟。
他無奈歎了歎:“行吧,那等顧哥哥回來,你就聽話了。”
他和晟時餘小時候就喊“顧哥哥”,大了也沒改口。今天聽晟時餘喊全名,猜想可能是和顧星痕鬧别扭。
魚湯炖起來慢,過了許久,顧星痕才端着一個保溫碗回來。
晟之羽在椅子上快睡着了,醫生則耐心坐一邊長沙發上等着。
顧星痕把保溫碗放床頭櫃,掀開被子,拍醒晟時:“湯好了,起來喝。”
晟之羽連忙笑嘻嘻湊過來:“顧哥哥,我哥生病發脾氣,不肯配合醫生做檢查,你快讓他聽話,醫生等半天了。”
晟時緩緩睜眼,在熱度摧折下,有點迷迷糊糊地顫着眼睫,茫然四顧片刻,才勉力把身體往靠枕上挪了挪。
他睡了一會,醒來又有點分不清是在現實,還是在小說世界。
但之前做的自我催眠讓他很警覺,見顧星痕端到面前的魚湯,他提防地退了退,仿佛很害怕:“這是什麼?我不要喝。”
顧星痕說:“我盯着後廚做的魚湯。”
他自己先嘗了一口,然後才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晟時嘴邊:“乖,喝了才有力氣。”
晟時漸漸又恢複清醒,知道顧星痕不會害晟時餘,接過湯勺:“我自己來。”
晟之羽尴尬站一邊,顧星痕不可能沒聽到他的話,他不敢再催。他和顧星痕沒有那麼熟,這幾年,顧星痕氣場越來越強,高冷的性格有點生人勿近,晟之羽不敢亂說話。
看着晟時喝下幾口湯,顧星痕冷冷的臉,瞥都不瞥晟之羽一下,說:“讓醫生回去吧,等會我叫我的醫生來給你哥看。”
晟之羽沒料到會這樣,笑容有些僵:“要這麼麻煩嗎,醫生都來了,顧哥哥,你信不過我家醫生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