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的你?”
襯衫鬼突然一愣:“你不是他。”
他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跟犯了病似的,猛得把祁墨推開:“你不是他!”
“我去!”祁墨身形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上,“神經啊!”
襯衫鬼站起來,踉踉跄跄往門外跑,身體穿過了門闆,下一秒卻被什麼東西反彈回來。
祁墨這才發現房間的不對勁。
竟然被施了法。
“嗚嗚嗚——”
不知是不是出逃受挫,襯衫鬼就用摔倒的姿勢蜷縮在地上,發出難過的聲音。
“怎麼了這是?”祁墨好奇。
襯衫鬼抱着腦袋,嗚嗚嗚個不停,根本不聽他在說什麼。
祁墨蹲下來,拍拍他的肩,不想這一動作讓他哭得更厲害了。
“你這……我可沒欺負你啊。”
襯衫鬼哭得不能自己,什麼也聽不進去,祁墨隻好放棄從他口中獲得信息。
找了将近一刻鐘,最後終于在窗邊的盆栽裡發現了濕透的碎片。
“藏真嚴實。”
回頭一看,襯衫鬼還躺在那裡哭,那麼大一隻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诶,讓讓。”
襯衫鬼無動于衷。
祁墨無語:“我說你一個大男鬼,丢不丢鬼。”
“你什麼都不懂!”襯衫鬼坐起來,邊說雙腿還蹬地,氣哼哼瞪着他。
祁墨嘴角抽搐:“……你多大了?”
“十歲了!”
難怪不像正常鬼,十歲的心智就說得通了。
“你慢慢哭,我先走了。”
祁墨剛邁出一隻腿,另一隻腿就被纏上:“不許走!”
襯衫鬼手腳并用纏在他腿上,大體格子讓他撼動不了分毫。
“陪我玩!”他委屈道,“我不許你走!”
祁墨無語:“我還有正事,沒時間陪你玩。”
“我不,就要你跟我玩!”
“這死孩子!”祁墨被鬧得心煩,“松開,不然我動手了啊。”
襯衫鬼不僅不放,甚至還抱得更緊了。
“你再往下墜褲子就掉了!”祁墨一手拽着腰帶,一手往挎包裡摸。
“我就不松……”
“啪!”
一張定身符貼在襯衫鬼的腦門,馬上動彈不了,祁墨趕緊抽腿開門離開。
他提着褲子,邊走邊把皮帶系緊,然後一出門就看見了盯着他褲腰帶看的陸凜。
“鬼也不放過?”
祁墨看看自己此時的形象,确實容易讓人想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陸凜竟然會跟他開玩笑。
時刻盯着大屏幕的判官大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裡面幹了什麼。
祁墨好整以暇地回看,眼睛笑得彎彎的。
“刺激啊,就是沒跟判官大人試過,沒法比較出來優劣,不如判官大人……”
見他越說越離譜,陸凜打斷道:“0129使用非遊戲發放符箓,警告一次。”警告兩個字被他咬得十分清晰。
祁墨看他生硬轉移話題,嘴角的笑容放大:“之前的提議,判官大人考慮得怎麼樣了?”
陸凜知道他嘴裡說不出來什麼好話,繃着臉沒搭理他。
祁墨卻湊過去:“忘了?”
陸凜伸手抵在他的胸口,無情道:“我拒絕你的任何提議。”
祁墨後退一步,眼裡流露幾分失落,嗔怪他:“不解風情。”
說完轉身往走廊盡頭走,還有兩間房需要找,應該是卧室。
陸凜看着他的背影,腦海中一直浮現他眼底的那抹失落。
祁墨的提議……
想和他睡覺。
陸凜覺得臉在發熱。
這種事他竟然能放在嘴邊,真是……
一時間找不到合适的詞來形容,感覺那些詞用在祁墨身上都有些辭氣過當。
陸凜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因為一閃而過的失落糾結時,雙腿已經有自己想法似的,追着那道身影跟了上去。
祁墨在過道的盡頭停了,兩道相對而立的門分别在他的左右。
陸凜見他不動,以為他在糾結先進哪扇門,直到靠近了,聽清了左邊的門内傳出來的動靜。
男歡女愛那點事兒,不收斂地、激烈高昂地進行着,房門關不住,擠出門縫,直往人耳朵縫裡是鑽。
陸凜視線不自然掠過祁墨,卻見他聽得認真,竟絲毫沒有偷聽的羞恥。
“男的喘得有點兒耳熟,我怎麼感覺在哪兒聽過。”
聽過?
在哪兒聽過?
在床上聽過?
陸凜心裡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擒住他的胳膊把人拽進了右邊的那道門。
祁墨還在想聲音為什麼熟悉,突然被拉扯離開,等反應過來已經被陸凜壓在了門闆上。
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他咬着牙說:“我答應你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