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欣心驚,她喊着讓女人趕緊跑,奈何男女體力懸殊。
“你要幹什麼!”她聽見女人發出恐懼的聲音。
男人陰鸷一笑,抓着女人的脖子撞向了牆壁。
追随着女人視角的陳雨欣本能閉眼,一陣黑暗之後,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黑暗中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具身體終于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古香古色的房間,陳雨欣正疑惑,視線突然落在雙人床的另一邊,躺着個上身赤裸的陌生男人。
“啊!”
陳雨欣心驚的同時聽見了女人發出來的尖叫,視線下移,她的身上竟然隻挂着一隻肚兜。
“你是誰?”
男人還沒醒來,陳雨欣直覺有詐,心想還不快穿衣服離開。
顯然女人也是這樣想的,她趕緊起來穿衣服,然而穿到一半房門就被大力撞開。
陳雨欣心道不好,就見一群人闖了進來,為首的是個貴婦人打扮的中年女人,旁邊站着這具身體的丈夫。
“好你個杜巧娘,居然敢偷漢子!”貴婦扯着嗓子,面紅耳赤地叫嚷,“虧我先前覺得你老實,竟然敢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賤人!”
貴婦痛斥:“來人,把她給我綁了!”
“穆廉之!”
陳雨欣跟随着身體的視角看着一直不說話的丈夫。
“是不是你安排的!”女人痛苦地質問。
陳雨欣心想這還用問,一定是了!
“杜巧娘,你對我兒子叫什麼!”貴婦厲聲斥責,“你嫁到我穆家五年了,肚子裡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按照族裡的規矩早就該浸豬籠了,是廉之一直在幫你求情,而你呢,居然背着我兒子做這種事!”
穆廉之的沉默讓杜巧娘心灰意冷,她控制不住譏笑出聲:“我們剛成親他就去留洋,回來也不過半年的時間,我跟誰生孩子去?”
“所以你就恬不知恥地偷人?”
“我沒有!”杜巧娘聲色俱厲,“我沒做的事不承認!”
“都當場捉奸了,你還有臉狡辯!”
貴婦氣得胸膛起伏搖搖欲墜,被穆廉之攙扶住了。
“媽,别跟她廢話了,從她爬上我的床脅迫我當上穆家少奶奶開始,我就應該知道她是這種人,這麼多年是我錯付了。”
杜巧娘像是被什麼擊中,支撐不住一樣跌坐在了床上:“穆廉之,當年分明是你勾搭我在先,你就是想找個身世簡單好欺負的,來給你見不得光的情人打掩護!”
貴婦驚疑:“什麼情人?”
穆廉之忙說:“她被抓奸在床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媽别聽她胡說,這麼多年我對她怎麼樣媽還不知道嗎?”
貴婦動搖了,她惡狠狠地瞪向杜巧娘,認定了她不知檢點還污蔑自己兒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離婚,我們穆家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媳婦!”
“離啊,跟二椅子睡一個男人我還覺得惡心呢!”
“我看你是瘋了!”貴婦捂着胸口,被氣得不輕,對兒子說,“趕緊離婚,改明兒媽給你娶個門當戶對的,以後可别再招惹鄉下來的,寡廉鮮恥上不得台面。”
“媽,這恐怕不妥。”穆廉之收起眼底的狠辣,佯裝出為了大局的糾結,“族裡有規矩,出了這種事得打聲招呼,不然族裡還以為我們不把宗族放在眼裡。”
“可……”貴婦心有不忍,“但凡族裡過問了,她可就……”活不了了。
穆廉之當然知道她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而這恰恰是他的目的。
杜巧娘沒想那麼多,她隻慶幸終于要跟惡心的男人離婚了。
這種心情一直持續到穆廉之讓人把她綁起來,塞住了嘴巴。
陳雨欣聽着杜巧娘的掙紮和嗚咽,感同身受一般,一陣陣絕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杜巧娘被餓了三天,滴水未進,話都說不出來了,被人擡着塞進了豬籠,綁上了石磨,用一架腳車推到了與大海相連的河口,此時正值汛期,河水湍急。
穆廉之屏退了推車的人,隻剩下他們兩個後也不裝了:“杜巧娘,你真是糊塗啊。”
杜巧娘被堵住了嘴,說不出來話,隻能怒瞪着他,發出來抗拒的聲音。
仗着這地兒距離人群遠,看熱鬧的那些人看不見,穆廉之扯掉了她嘴裡的布條。
“穆廉之你畜生不如,把我放了!”
這句話幾乎耗費了她僅剩的力氣。
穆廉之俯身,表情嫌惡地去摸她的臉頰,說:“把你放了我怎麼辦?”
他臉上浮現出鬼魅般的笑容:“你就帶着這個秘密永遠沉入大海吧。”
“你不得好死!”
“錯。”穆廉之得意地笑,“我會活得好好的,我以後不會再成親,穆廉之失去摯愛後一生未娶的佳話會一直流傳。”
他撫摸着杜巧娘的動作,像極了對妻子的不舍,無疑是在凹深情人設,做戲給看熱鬧的人群。
穆廉之不着痕迹踢開了卡住腳車的磚塊,車子受重力影響朝着湍急的河水栽去,咚一聲濺起大片的水花,眨眼間連人帶車銷聲匿迹在水流中。
穆廉之裝模作樣往河流中夠了兩下,被貼身伺候的小厮拽住了,他一手掩面佯裝抹淚,一手隐秘地與小厮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