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太重了?
-----------------
周子涵和陳雨欣意識到祁墨有危險,十分擔心,就當她們決定出門去看一眼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祁墨心事重重從外面進來,看見她倆後怔了一下:“出門?”
有很多問題要問他的兩人被問得一愣,回過神祁墨已經自顧進了屋,兩人趕緊跟上去,問他找到老闆娘了嗎?
祁墨搖頭,如實說:“出門就被陸凜拐走了。”
兩人又是一頓,就見他拿出一瓶藥劑,讓陳雨欣伸手。
陳雨欣隻敷了兩天的雞血香灰,以至于人面瘡一直沒好全,正當她對祁墨手中的藥劑好奇時,他滴了一滴在她瘡面上。
“抹開。”
陳雨欣照做,然後驚訝地發現瘡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皮膚光滑潔白,一點兒痕迹也沒留下。
不等她追問這瓶藥劑哪裡來的,就聽他問:“老闆娘回來過嗎?”
鄒逸軒連忙搶答:“昨天晚上回來過,今天一早又出去了。”
皮昊附和:“昨天哭了一晚上,就在我們房門口。”
這個祁墨知道,因為他當時就在門口,為了感染人面瘡故意攔截了去鄒逸軒和高林房間的老闆娘。
陳雨欣見他表情沉重,想到什麼,問:“你和哭泣的老闆娘打過交道了?”
祁墨點頭,并且說出自己的猜測:“我覺得昨天晚上看見的就是怨女。”
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時候,陳雨欣已經反應過來,驚愕不已:“所以老闆娘才一直沒有見過怨女。”
“什麼意思,白天是老闆娘,晚上是怨女嗎?”周子涵疑惑。
陳雨欣也不能理解:“記憶裡老闆娘和怨女是兩個陰靈,怎麼能變成一個?”
祁墨:“有沒有一種可能,記憶也會騙人。”
皮昊點頭:“這句話沒錯,人在受到極大的刺激後會觸發大腦的保護機制,從而形成錯誤的記憶。”
周子涵點頭:“我确實遇到過這樣的案例。”
陳雨欣皺着眉沉吟:“所以我們看見的記憶可能是假的?”
到底哪一段是假,哪一段是真呢?
她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習慣性看向祁墨,而他正盯着門口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祁墨搖頭:“腦袋一片空白。”
鄒逸軒:“祁哥你這樣說我好怕呀。”
高林聽見鄒逸軒的話瘋狂點頭。
他們的安心全然依賴于祁墨,他要是沒底他們會感覺驚慌。
祁墨無語地掃他們一眼,覺得心累。
陸凜說讓他收斂,可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他身上。
祁墨啊祁墨,你什麼時候這麼優柔寡斷了,别人的性命跟你什麼關系啊!
可當初不熟悉時他都做不到撒手不管,更别說現在已經熟知彼此。
祁墨突然想起在進入遊戲前不久,師父總是隔三差五把他叫到跟前,一改常态地叮囑他要學會獨善其身,想來師父那時候是算到什麼了。
祁墨思維混亂,一會兒想到師父的話,一會兒想到老闆娘,又插縫想陸凜。
“發什麼呆,跟你說話呢。”
周子涵的話讓他出走的思緒回籠。
“說什麼?”
周子涵表情奇怪地看他:“欣姐在跟你說話。”
祁墨又看向陳雨欣:“你說什麼?”
陳雨欣:“……在記憶中,你說荒野客棧就是墓碑,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這确實是一座墳墓。”祁墨一本正經,“這裡被做了法事,和墓碑上一樣。”
所有人的臉色變了。
“你說這家客棧是墳墓?”高林粗噶着嗓子,臉上全是驚恐。
祁墨又說:“那座無名墓碑并不是穆家給老闆娘立的。”
“什麼意思?”陳雨欣不解。
“是鎮壓被沉河冤魂的墳冢。”
祁墨的話讓所有人瞠目,他語氣平淡地繼續說:“我看過老闆娘的另另一段記憶,當時她是站在岸邊的群衆,圍觀了一名犯了七出之罪的女人被沉河。”
“所以我猜測那個河口沉過無數女人,她們帶着冤仇沉入河底,以宗族規矩殺死她們的人害怕被纏上,于是請法師立了墓碑,防止她們複仇。”
他說着看向那面可以回答問題的牆壁,問它:“我說的對不對?”
牆壁許久過後才慢慢浮現一個字。
——對。
祁墨又說:“那個被沉河的是位啞女,上過學堂,飽讀詩書滿腹才華,寫出許多脍炙人口的文章,是當地出了名的才女,而她的風光終止在嫁為人婦後,丈夫享受她帶來的風光,卻又不喜被她壓過一頭,于是剽竊了她的作品,并以不孝公婆的罪名将她沉河。”
牆壁在顫抖,明明隻是一面牆,卻讓人感受到了她的悲傷。
陳雨欣反應過來,驚訝:“牆壁裡的陰靈是——啞女?”
祁墨不作回答,一直盯着牆壁。
隻見牆壁顫抖着,慢慢浮現出答案。
——沒錯,我就是啞女。
——這裡所有的陰靈都是被沉河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