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兒怎麼了?”
角落裡,周子涵小聲地詢問陳雨欣。
祁墨自從回來後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發呆,一直沒說過話,他面對任何狀況一向遊刃有餘,出現這樣的狀态讓隊友們都莫名心慌。
陳雨欣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周子涵不知想到了什麼,皺眉擔心道:“不會中了鏡鬼的詛咒吧?”
陳雨欣覺得可能性不大。
因為鏡鬼顯然沒有從祁墨身上占到便宜。
皮昊:“或許隻是發呆呢?”
周子涵搖頭:“一看你就不了解小墨兒。”
皮昊新奇:“這麼說來你了解?”
周子涵神秘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小墨兒無聊會自己找樂子,就算無事可做也隻會閉上眼休息。”
“是嗎?”皮昊半信半疑,“那他這樣是為了什麼?”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皮昊:“你當我跟鄒逸軒一樣傻呢。”
她不敢去問,讓他去找呲。
正說着,就看見鄒逸軒朝着祁墨走了過去,三人心照不宣沒有阻止,并且停止了說話,超不經意地注視着那邊的情況。
“祁哥,你是不是累了?”鄒逸軒端了一杯水給他。
祁墨沒接,他便悻悻地放在了桌子上。
“剛剛多虧了祁哥。”鄒逸軒試圖找話題。
祁墨一直看着窗外,像是沒聽見。
于是鄒逸軒又問了一遍:“祁哥,你沒事吧?”
祁墨這才回頭看他:“你說什麼?”
“……剛剛你跟鏡鬼說話,我還以為你……我沒有詛咒祁哥的意思,我就是……”
“能不能好好說話?”祁墨打斷了他,審視的眼神看得鄒逸軒很無措,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祁墨皺眉,上下左右打量着他:“如果喜歡一個人讓你變得不再是自己,那這個人就不值得你再繼續喜歡。”
鄒逸軒一僵,顯然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祁墨繼續說:“你看看你現在還像不像自己?”
不等對方回答,祁墨替他說了:“一點兒也不像。”
鄒逸軒垂下了頭。
“擡起頭來。”祁墨重聲說道。
鄒逸軒本能擡起頭來,聽祁墨說:“我想一個人靜靜,找他們說話去。”
沒有訓斥和嫌棄,隻是讓他别打擾自己。
鄒逸軒原本都做好了被嫌棄的準備,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是他覺得有句話還是要說,因為他醞釀了許久,鼓足了勇氣才過來的。
“祁哥你别防着我,之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已經想開了,我隻想做你的弟弟、朋友,你别讨厭我好不好?”
祁墨皺眉:“你要是再說,我可能真的要考慮讨厭你了。”
鄒逸軒欣喜:“祁哥你慢慢休息,我這就走開。”
皮昊驚奇:“他竟然沒挨呲。”
周子涵:“小墨兒不會亂發脾氣。”
陳雨欣補充:“他一直把鄒逸軒當弟弟,所以對他有很多容忍。”
這一點兒高林很贊同:“對我就愛答搭不理的。”
“你也不看看自己做過什麼。”周子涵提醒他要求别太高。
高林心虛摸着鼻子,陷入了沉默。
夜幕降臨,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下來,祁墨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怎麼了?”陳雨欣擔心道。
祁墨:“我懷疑剩下的五個人也遇害了。”
陳雨欣想起來之前的那通電話,表情頓時變得跟他一模一樣沉重。
“他們也受到了詛咒?”
祁墨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許他們妻子的死跟鏡鬼沒有關系。”
“為什麼這樣說?”
祁墨跟她說自己對鏡鬼的第一印象:“比起詛咒客人去死的厲鬼,我更覺得他是喜歡跟客人玩捉迷藏的愛玩鬼。”
“隻見過它一面,這樣的認定會不會太片面?”
祁墨點頭:“确實也有道理。”
滋——
電流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隻見客廳中央的大電視突然亮了起來,屏幕閃過一片雪花噪點,繼而是鮮豔的正常畫面。
電視台正在播放重大新聞。
“今日城中發生重大命案,六位男人在車中遇害,面部皮膚不翼而飛,根據車中的證件确定受害者信息,六人分别為……”
“是他們六個!”陳雨欣捂着嘴驚呼,“果然遇害了。”
新聞播放完自動關閉,房間裡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周子涵皺着眉沉思一會兒,突然說:“死者目光驚恐,且有明顯的掙紮痕迹,死前應該受到了驚吓,而且……”
她頓了一下:“脖頸處有不規則劃痕,面皮整張剝離,要麼是手法娴熟的慣犯,要麼——不是人為。”
祁墨點頭:“劃痕烏青且有陰氣滞留,應該是鬼。”
“是鏡鬼嗎?”
“不知道。”
陳雨欣看他:“還要去會會鏡鬼嗎?”
“我想它會主動出現。”
祁墨頓了一下,又說:“今晚我去隔壁睡。”
這間套房有門神符,不會有鏡鬼出沒。
周子涵擔心他一個人會有危險,想也沒想提議道:“我陪你。”
話音未落所有視線齊刷刷看向她,周子涵本能看向陳雨欣,急切地解釋:“套房有很多房間可以睡啊。”
不是睡在一起。
而且小墨兒喜歡男人。
可是這些都解釋出來又顯得很多餘,像是她在緊張什麼。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