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祁墨是被硌醒的,上面的腦袋被陸凜的胳膊硌着,下面的屁股是……
祁墨一腳把陸凜搭在自己身上的腿踹開。
“嗯?”陸凜瞬間清醒,探起上半身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祁墨用膝蓋頂了他一下:“自己去解決。”
陸凜弓了下身子,把探起來的上半身重重砸回了床上,無力一般歎了口氣。
“怪誰。”
“什麼?”祁墨沒聽清他在嘀咕什麼。
陸凜沒回答,而是起身去了浴室,沒一會兒嘩啦啦的水聲傳出來。
祁墨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浴室的水聲許久都不見停,還偶爾傳來壓抑的幾不可聞的悶哼,聽得他有點燥熱,索性起了床,去了外面的衛生間。
洗漱完回來浴室的水聲還在繼續,祁墨皺了一下眉。
“浪費。”說着抱起全身鏡離開了套間。
“大早上臉怎麼這麼紅?”剛出房間,就跟早起健身回來的周子涵撞了個正着。
祁墨用手背碰臉頰:“有嗎。”
然後把全身鏡放下,周子涵很快注意到了鏡子中的人影,臉紅的話題就被她抛到了腦後。
“陸凜?”
“是鏡鬼。”
周子涵看看鏡子中變成陸凜的鏡鬼,又看看祁墨紅暈還沒消下去的耳尖,突然問:“陸凜昨天晚上來了?”
祁墨:“……說正事。”
不給周子涵打趣的機會,推開了對面套間的房門,抱着全身鏡走了進去。
其他人已經醒了,看見鏡子中的鏡鬼時露出來的表情跟周子涵一模一樣,隻有鄒逸軒神情落寞地撇過了頭去。
“它為什麼不能動?”陳雨欣的問題打破了房間裡的尴尬。
祁墨:“封印住了。”
鏡面上的金色符文若隐若現,大家才反應過來。
祁墨問:“它說那些受害者并不是它害死的,你們怎麼看?”
高林:“不是它還能是誰?”
皮昊:“除了它,難道莊園還有其他鬼?”
祁墨的視線看向鏡子中的“陸凜”,問它:“問你話呢?”
鏡鬼翻了個白眼給他們。
“它這是什麼表情?”鄒逸軒沒好氣道。
周子涵卻笑着說:“這樣子的判官大人真好玩。”
一會兒真的陸凜出來了看你還覺得好玩嗎。
祁墨想着肅然看着鏡面,言歸正傳。“莊園中是否有其他鬼?”
鏡鬼一臉不樂意的樣子:“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祁墨:“因為你想跟我做交易。”
昨天晚上的一番對話,鏡鬼雖然沒明說,但是祁墨隐約猜出來了它的意思。
所謂的“希望”,應該是他身上有可以幫助它達成目的希望。
果然,他說完以後鏡鬼的倔強漸漸收斂起來。
“我不知道。”它說。
周子涵:“怎麼會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鏡鬼不耐煩。
祁墨:“不知道是因為沒見過?”
“當然沒見過。”鏡鬼說道。
陳雨欣:“沒見過的範圍是哪裡?”她問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鏡鬼怔愣:“就是……這裡啊。”
祁墨還沒從陸凜的臉上看見過類似于心虛的表情,所以這樣的神色一出現在這張臉上,他就馬上注意到了。
“說清楚。”
鏡鬼皺眉,不大情願說。
于是祁墨猜測:“其實你根本離不開這座建築物。”
鏡鬼被說中了,臉色倏地大變:“那又怎樣,早晚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
“所以這座莊園内還真不一定隻有一隻鏡鬼。”皮昊驚訝。
周子涵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臉色微變:“或許我已經遇見過了。”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她。
周子涵說:“早上我出去晨跑,天還沒亮,遇見了幾個披着黑頭巾的女人,不過沒看清臉,她們穿着一樣的黑色衣服,我還以為是莊園的工作人員。”
陳雨欣:“酒店停業,莊園裡怎麼會出現工作人員?”
“我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周子涵越想越後怕,她看向祁墨,“你說我是不是撞見鬼了?”
祁墨:“說不定。”
“可是它們沒有攻擊我啊。”
如果受害者是被那些鬼害死的,它們應該會有攻擊性,為什麼沒有對她發動攻擊,周子涵後怕之後便是疑惑。
皮昊猜測:“或許它們也不是兇手呢?”
陳雨欣看着沉思的祁墨,問道:“需要去會會它們嗎?”
祁墨回神:“那是當然。”
這時候鏡鬼突然不滿起來:“你們要走了?”
又說:“既然要走就先把我放了。”
祁墨沒搭理它,直接走了,其他人也趕緊跟上去。
鏡鬼在後面大喊:“把我也帶上啊,我也想看熱鬧。”
沒有一個人回應它。
周子涵帶路,把他們引去了看見幾個蒙面女人的地方,卻一個影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