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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澤在心裡搖了搖頭。
不是她把許世安想的太壞,自己也不是那樣的昏君,隻是兩個人觀點不同,她不想跟許世安起矛盾而已。
幫景澤帶好手表,許世安起身後又幫景澤整理了一下領子:“陛下注意安全,有事多聯系。”
景澤說了聲好,轉身出門。
她早已經不如剛來這個世界時恐慌,期盼了獨自探索期盼了太久,景澤覺得心裡有種憋不出的沖動,讓她想要跳一跳或者大喊,好像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無法發洩出心中的感受。
古人嘯山,大抵也是因為如此心情。
景澤攥着手,左右看看四下無人,但最終還是沒有做什麼過激的動作。
外面很熱,比大楚最旱的那幾年還要熱。這樣大的日頭很打消人出去玩的欲望,景澤隻能在綠化好的地方轉一轉。
她站在樹蔭下往街道上張望,夏日的午後路上行人不多,饒是如此也挺有意思。景澤看着這平整的道路,不知道是如何鋪造出的,看着不需要馬力驅動就能跑的車,她想起自己在學習物理時,好像學到了相關的知識,但是沒有學懂,現在想也不知道是何原理。
突然,景澤的目光聚集在了一個人身上。
她有些發愣的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那邊看,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眼前的人。
那人坐在綠化帶旁的長椅上,同樣抱着手機,和尋常路人一樣,沒什麼區别。
隻是那人的長相是那樣眼熟,同許世安一樣,也是景澤永遠不會忘記的人。景澤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直到眼球有些發澀。她用顫抖着的語氣喃喃道:“玲,玲兒……?”
王淩正帶着耳機聽歌,午後很熱,她卻一點都不想找個涼快的咖啡店吹吹空調,而是正對着太陽坐着,自暴自棄的讓心中的燥熱掩蓋一切情緒。
她想找幾個朋友出來玩,可朋友們趁着假期都出遠門旅遊了,沒有誰還留在本地。
如果跟朋友們抱怨暑假補習有多煩,一定會受到那群損友的嘲笑。想到這,王淩翻了個白眼,撓了撓頭,沒有耐心的跳過歌單裡這首她不怎麼喜歡的歌。
“玲兒,真的是你呀?”
“哇啊!你是什麼人,哪裡蹦出來的!”
突然被人搭讪,戴着耳機根本沒有注意到周邊狀況的王淩吓了一大跳。
離得遠還懷疑是距離不夠沒有看清,站在近處細細一看景澤便确認下來。這的确是玲兒沒錯,那個第一批進宮,在她身邊陪了好幾年的皇貴妃。
世間有三喜,久旱逢甘霖,她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跨越了千年的時光看到故人,景澤怎麼可能不激動。
但是,玲兒眼神中的錯愕和震驚卻讓景澤感到陌生,對方完全沒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反而問:“你是誰,說的哪國方言,突然蹦出來是要幹什麼?”
“你怎麼能這樣跟朕說話?”
景澤先是委屈地質問,随後愣了愣。她想起許世安說過,在這個時代被安排成為她母親的景坤,與她真正的母親長相有幾分相似。
難道說,眼前的人也并非玲兒,而是同樣與她長相相似的人?
可她們分明一模一樣,隻是裝扮有所差異。
“你是哪裡人?别說我聽不懂的話。”
随着對方眼中的警惕放大,景澤甚至在她的臉上看出了厭惡,此刻她終于明白了許世安對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都不是真的。
景澤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她用雖然已經無師自通領悟了但依舊不如大楚官話聽着熟悉的普通話講:“抱歉,是我認錯人了。”
“哦,你這樣突然出來會吓到人的,聽你口音是外地來的吧?”
看到景澤的情緒突然down下去,王淩也不好跟她繼續生氣,随便敷衍了幾句,希望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人趕緊自己離開。
誰知這人非但沒有走,反而一屁股坐到了椅子旁邊。
王淩真後悔自己沒坐在長椅中央。本來獨自一人聽着歌在太陽底下暴曬,還能套點兒青春傷痛的公式進去感懷悲秋,現在多了一個人,讓王淩是分不自在。
既然她不走,那我走就是了。王淩把手機往口袋裡一塞,起身準備離開,走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正好跟景澤對上了視線。
真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叫王淩,淩雲之志的淩。”王連歎了一口氣回過頭,“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