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題當然沒有做，奧利奧的房門被輕輕敲響，懷斯在門外叮囑說，“很晚了，奧利奧早一點睡。”

奧利奧一聽就是精氣神十足的嗷了一嗓子，“好呀 。”

作業是不想做的，心髒是怦怦跳的，人是很精神的，選了一個電視台節目，奧利奧躺在床上聽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桌子上的手機發出刺耳的鈴聲，奧利奧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身，“喂，誰找我？”

那邊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奧利奧，對不起，你給我們的歌聲，我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發給其他同學了。”

那有什麼，奧利奧得意的說，“發吧，讓更多的獸人欣賞到人魚的歌聲，是我的使命。”

想起其他同學都沒有見過人魚，他興奮地從床上站起來，“等你們拜服在人魚的歌聲下，就會羨慕我不止能聽人魚唱歌，還能摸到人魚，人魚還摸了我的腦袋。”

那邊傳來驚呼，“真的假的，你吹牛吧。”

奧利奧想說什麼證明，又怕被問到自己怎麼跑到帝都，隻好壓下去滿腔激動，他決定了，把人魚記在日記裡，到時候讓他們羨慕去吧。

*

“媽媽，這裡是哪，我想回家陪伊芙。”佩拉睜着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四處打量周圍陌生的環境，不時有全身被白色衣服籠罩的獸人從旁邊路過，她有點害怕的抓緊媽媽的衣服。

“佩拉陪媽媽來看獸人爺爺，媽媽很快看好就可以回家了。”古麗等待預約醫生的叫号，既期待又忐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從女兒佩拉看完依恩回到家裡，不再對人魚驚懼不安，可也沒有像往常那樣一直吵鬧要看人魚，情緒好像……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古麗分不出來這是好是壞，立即預約了信任的醫生。

“V6号古麗，請到2号診療室。”

聽到自己的名字，古麗站起身抱着女兒走進去，“我帶女兒複診。”

經過抽血儀器檢驗，醫生手中拿着玩具逗着佩拉，看到檢查出的結果，她神情高興，“小朋友好轉很多嘛，幾乎好全了。”

圖表上24個檢驗模塊有22個模塊數據在标準範圍内，隻有兩個超出範圍，她拉住古麗一起看圖表，“你看這兩個，現在隻剩下這兩個超出标準，平常多注意孩子讓她往高興的地方跑跑，和其他小孩一起玩幾天，這兩個數字也能标準，不用多擔心。”

古麗依稀記得上次檢查，佩拉檢查結果上滿滿的紅色标記，此時得到這樣一個如同在雲裡夢裡的結果，她有些不敢置信，第一反應是，“是不是我拿錯了，我們要不要再檢驗一遍，醫生你看看我們上次檢查的結果。”

醫生調出孩子上次的檢查結果，檢查日期很接近，才半個月？她仔細查看後深吸一口氣，“這、結果也差太多。”

獸人的精神抑郁可能來自基因，也可能來自後天變化，無論哪一種，都不會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不然也不會被稱之為新世紀絕症。

報告出錯對病人是多大的傷害呀，醫生嘴角下壓顯出怒色，拿上報告匆匆起身往後邊診台走去，找到測血的人，再三确認這的确是小女孩的血液測出結果，醫生面色古怪又隐含着喜悅。

醫生回來對古麗恭喜說，“這的确是您女兒的檢驗結果，沒有差錯，您女兒狀态好轉這麼多，能問問女士您是用了什麼辦法嗎？”

古麗瞠目結舌，下意識回想起來，“給女兒買了陪伴寵物，去看人魚，其他……沒有了。”

……

古麗抱着女兒走出醫院後，還是覺得恍惚如同在夢裡，女兒的病好全了？

在她做過最好的夢裡，才是女兒有一天主動變為人形，能夠自主生活在這個社會，如果這是個夢，她希望不要醒。

*

依恩嗓子要冒煙了。

他懷疑昨天啃得魚幹太幹，既廢牙齒又噎得慌，自己才會一大早渴醒。

從沙發上起身，旁邊有幾種飲品，依恩挨個看一遍找到白開水，雙手生疏卻很穩定的給自己接滿一杯，涼的摻和着熱的，咕嘟一飲而盡。

接連喝上好幾杯，口渴的感覺才漸漸下去，他重新躺倒回沙發上，正要重新閉上眼，旁邊房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