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詭谲又歡快的歌聲在室内響起，奧利奧又播放一遍自己的錄音，不得不承認，對方處理後的音質沒有雜聲更好聽了。

依恩吃着魚肉，餘光留意到朱利安身上，突然愣住，朱利安身上的黑霧本就稀少不起眼，現在正在随着歌聲的節奏顫動，邊緣很快有一些消散在空中。

就像是自己吸食黑霧時，在空中消弭掉的那部分。

黑霧顫動消失的速度很慢，可歌聲長達幾分鐘，算起來也是很大的一團了。

一時間魚肉在嘴裡都不香了，依恩顧不上吃飯，目光呆呆看着朱利安，這是為什麼。

朱利安被人魚的目光看的不自在，旁邊防衛的B級獸人擔心這是人魚攻擊千兆，拉着朱利安後退。

保镖不動聲色拎起奧利奧，退出的距離比朱利安他們還要遠。

奧利奧得意放着歌，随着歌曲的節奏搖頭晃腦，“真好聽呀。”

依恩目光依次掃過在場衆人，朱利安身上黑霧在動，旁邊取水的獸人、做出防護姿态的獸人也有黑霧在動，就連那邊一起出去玩的保镖身上黑霧也在顫動。

隻有奧利奧身上，一如既往，沒有黑霧。

*

“拉進來幾個？”

“四個。”

“我六個。”

“三個。”

“我一個。”

其他人朝隻有一個的那人看去，上個月剛加進來的新成員，二十出頭的年紀，腦後留着一撮長發紮成馬尾，長得人高馬大，比在場其他獸人都要高，但是聽說腦子不好使，連大學都沒考上，在家裡上課，偶爾兼職一些工作。

“瓦藍，你真沒用。”有人冷哼一聲。

瓦藍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比不上其他人的成績，不過也沒多少愧疚，他知道自己不太擅長說話，唯一一個拉進來的還是他弟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跟着他進來，不然這次的成績是0耶。

領頭的中年人滿臉威嚴，呵斥道，“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瓦藍既然加進來了就是我們的一份子，給瓦藍道歉。”

那人嗫嚅着道歉，不等他威脅朝瓦藍瞪過去，要對方答應自己的道歉，立即聽到一聲嘿嘿。

瓦藍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的笑笑，露出一口白牙，“沒關系哈哈，下次不要說就可以了。”

中年人斯洛扭頭看過來，冰冷的盯得瓦藍漸漸消聲。

斯洛安排道，“把新入教的人帶進去宣講室，瓦藍你也去，一起聆聽我們綠水的宣言。”

瓦藍順着前面的方向找個位置坐下，望着門口，等看到弟弟瓦拉立即招手，“我在這。”

瓦拉同樣生的一副高大身材，不同于瓦藍留有稀碎的長發，他闆寸的短發配合他硬朗的外貌，十分桀骜不馴，看着就像他的那張臉一樣，是個刺頭。

他目光發涼，嘴角勾起，“這就是你找的好兼職。”

厚重的隔音門緩慢阖上，徹底關上前漏出一點節奏歡快的歌聲，那是最近網絡上突然火起來的歌聲，街邊商場内都在放。

斯洛走到另一間屋子中，副手見他進來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彙報說，“長者，這次共有新人五十二個，按照往常的概率能留下一半，約二十六個。”

斯洛坐在主位，擺手讓他也坐下，“做得好，隻有源源不斷的新生力量才是我們抵擋帝都官方的關鍵，不過我們綠水成員甯缺毋濫，如果有不堅定供奉吾神的存在，打發出去做些外圍的事情，不要玷污了綠水的新鮮血液。”

副手刷的站起身，“是，長者。”

“吾神……救衆獸人于為難……”宣講台上獸人的聲音慷慨激昂，如同往常每一次一樣，宣講綠水的教義和信念，伴随着綠水的入教歌聲，他講完了一個小時。

瓦藍面上鄭重聽着宣講，底下手指扣弄袖子衣角，那裡有個刺繡，他媽媽上個月在那裡繡上了他的名字。

偶爾瞥一眼旁邊面色凝重闆着臉的瓦拉，瓦藍拉拉他的手臂，“弟，你别這麼嚴肅，就當是出來玩的。”

瓦拉疑惑瞥他一眼，一時間沒看懂，瓦藍到底有沒有被洗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