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不是個容易的事,尤其對于謝明瓊這種身體虛的,吳杪一開始的教學方案是等謝明瓊上去之後直接一拍馬屁股就讓她跑,畢竟當初娜仁教她騎馬也是這麼教的,但是一直盯着她行為的謝明瓊眼疾手快制止了她。
“你要幹嘛?”謝明瓊極為警惕,兇巴巴的說:“不準碰我的馬屁股。”
吳杪默默放下了手,試探的吹了聲短促的口哨。
剛剛還漫步的馬立馬快走了起來。
“吳杪,你快點讓它停下來!”謝明瓊發出一聲驚叫,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止住了吳杪這個暴徒的手卻沒止住她的嘴,驟然加快些的速度令她上上下下的颠了起來,景區的馬還能有個輔助環,這裡除了鞍跟繩什麼都沒有,要保持平衡隻能靠夾緊馬腹。
“你擡頭挺胸,腳尖内收往前繃,找找馬的律動,不要去碰馬鞍,雙手握好缰繩,”吳杪在旁邊指揮道。
“我找個什麼的律動啊!”謝明瓊被颠得昏天黑地,這還隻是快走,她不敢想象跑起來得有多吓人,“我都快掉下去了!”
吳杪仔細看了她幾眼,發現謝明瓊确實不能适應快走,趕緊給馬再次發出指令,馬立馬又慢了下來。
她困惑的看向謝明瓊,似乎不懂自己的教學哪裡出了問題。
謝明瓊感受到終于慢下來的速度,憋了一肚子火罵道:“誰家練馬術上來就快走啊?”
“我就這麼學的啊,”吳杪蹙眉,“我第一次上馬娜仁一拍馬屁股我就跑了。”
謝明瓊瞠目結舌,“然後呢?”
“然後就學會了啊,”吳杪認真看向她,“你覺得不能一開始就快走,那應該從什麼開始教。”
謝明瓊張了張嘴,“當然是從……”
從什麼教起?學術派當然是從馬術的定義、馬術的起源,如何備鞍、馬的習性學起啊。
學完八節理論課再上五十四節實操課,實操課從與馬相處、如何上下馬開始,學完之後開始學習在馬上慢走十節課,随後才能看悟性開始快走,如果不行還得繼續慢走。
畢竟當初謝明瓊無聊去報了馬術班之後就是這麼學習的,隻是後來她太懶了加上有一次差點從馬上掉下來,就不樂意去了,剩下的課時甚至都是吳蔺如替她去的。
可這種學法對吳杪來說或許會嗤之以鼻。
她是充滿野性的人,她的學識,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原始的,她在人生路上遇到的人,也大多是這樣,那是與謝明瓊完全不同的世界。
就像剛剛認識時謝明瓊無法理解吳杪的所思所想,現在的吳杪也無法理解謝明瓊對這件事的抗拒從何而來,她更無法理解這種堪稱嬰兒學步的教學方式。
甚至說不定在問明白她花費了多少錢之後,隻會得出覺得她們被坑了的結論。
“你如果真的想讓我學,慢慢來可以嗎?”謝明瓊深吸一口氣,用最直白的話說道:“我走不了那麼快,也做不到一坐上來就策馬狂奔,甚至有點怕馬。”
吳杪這才露出一點明白了的表情,“那你慢慢走?馬是膽小又欺軟怕硬的生物,你坐到它馬背上它就會知道你會不會騎馬,不會騎可能會被馬欺負,如果馬感受到你對它的恐懼,那它更會無所忌憚。”
“我知道,”謝明瓊低頭在這匹馬的鬃毛上抹了兩把,她在馬術場差點被颠下來那次就是因為那匹馬不服氣她,也正是因此她才對騎馬格外抗拒。
吳杪這一次格外的有耐心,竟然就這麼陪着謝明瓊一路慢吞吞的走,走到了黃昏落日才回到營地。
娜仁早就回來了,幾隻大狗還是待在她身邊,兩母女坐在椅子上吃餅,見她們回來了娜仁轉身回了主帳裡,又端出來幾盆肉。
吳夏生和吳書玉每年都來草原,對娜仁的夥食早已習慣,兩個南方人硬生生養成了北方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