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澄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你自己想好就行,下午我給你請假,你好好休息,我和小丹就先走了。”陳國強起身。
“強哥,等我玩完這局咱再走!”喬小丹繼續紮根在醫務室的凳子上。
“玩個屁!滾回去,一會就遲到了!”陳國強擡手要呼他腦袋。
“哎哎哎——不玩就不玩嘛,再打就打傻了。”喬小丹把手機往屁股後面一塞,一溜煙兒地往外逃命,途中還不忘跟祁澄道别:“澄哥我走了,抽空再來看你。”
等到身邊終于清靜了,祁澄細想想,強哥的話也不是沒道理,樸凡無非是想讓祁澄給他慫一個,自己不服軟地和他鬥,光從打架這一方面祁澄就不如他,而且聽強哥意思,樸凡家庭牛逼。
怎麼辦?真難整。
“靠!睡覺!”祁澄把頭一蒙,幹脆把事兒都抛一邊去了。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晚上,祁澄醒來時看了看醫務室的表,已經快晚上九點了,祁澄估摸一下,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下晚自習了,等那些人都下來再去教室拿東西吧。
醫務室還是陳國強他們剛走的時候的樣子,看來這校醫是走了直接沒再回來。“一等一?”祁澄又想起安祇宸在器材室給他誇學校的樣子,嗤了一聲。
祁澄在醫務室裡翻翻找找又找到了一罐綠茶。昌文這是被綠茶洗腦了?祁澄心說。屋裡正好有熱水,他找出一次性紙杯泡了杯茶,味道居然不錯。舉着茶邊飲邊逛,祁澄在心裡感歎,還别說,這醫療設施還真是挺齊全,心髒起搏器什麼的都應有盡有,就是差個校醫。圍着轉了幾圈,把醫務室裡裡外外看的差不多了,祁澄擡頭看表,已經九點半多了。
“出發,祁澄同學。”祁澄一聲令下,向教室走去。
教學樓裡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同學在教室裡豫磨着,祁澄走到十班,已經鎖門了,好在窗戶不高,祁澄咬咬牙翻了進去。“草!”他揉了揉胸口,打開燈。
自己桌子上都是新發的課本,擺的整整齊齊,最上面還有一盒感冒靈不知道哪位好心人放在那裡的。
“感謝田螺姑娘為我整理書桌,請繼續保持。”祁澄對着自己的課桌虔誠的拜了拜。
抽本數學書吧,祁澄想,别人已經比自己多學了兩個多小時了,要抓緊補回來。走的時候他又突然想起來了點什麼,又拿走了那盒感冒靈,“謝謝。”他說。
之後的幾天一直是風平浪靜的,樸凡沒再出什麼幺蛾子,老趙也沒有找他倆談話,天氣偶爾還會下點雨,不過孫嘉宜已經會向教官打報告了,他體質弱易生病,請個假什麼的同學們也不會有怨言。安祇宸會時不時的來軍個訓或者時不時的上個晚自習,不過大多數祁澄還是見不到他的。雖然他們已經和解,但其實自從那次器材室偶遇事件過後,他們也沒有過什麼交集了,畢竟還沒有熟到相談甚歡的程度。
七天的軍訓熬一熬很快也就過去了,結束的那一天10班的男生合夥把窦教官圍起來往天上抛,尖叫聲、大笑聲響遍了昌文的操場。
“同學們,聽我說。”窦教官從學生的魔掌下逃出來,“很感謝這七天大家對我的陪伴,這一路走來,我們可以說由師生到戰友到朋友,這是我第一次當教官,感謝大家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認識你們。軍訓過程中,或許我很嚴格,苛刻,讓你們受傷,讓你們怨恨,在此我對你們說句抱歉。”他鞠了一躬,又接着說:“但我還想說,我們是華夏兒女,鋼鐵男兒,并不是遇見一點挫折就要退縮的,今日,我們沒有在烈日下被訓練打到,來日成長路上的坎坷依舊不能阻止我們前進!敬禮!”他舉起了手。
10班舉起了手。
“教官,我們沒怪你,我們舍不得你。”一個女生帶着哭腔說。
“是呀是呀教官,你是好教官,我們都沒怪你。”大家都說。
“教官,你什麼時候再來呀?”一個男生問。
窦教官笑了:“應該不會再來了,我們人員是流動的,下一次可能就不在這個地方了。”
“啊。”大家一陣失落。
“沒關系,相逢就是緣分,有緣自會相見。”
“窦教官,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陳國強帶頭抱拳,接着,10班所有人都抱起了拳。
窦教官敬禮回敬。
開始有人小聲哭泣,最後傳染開來,變成了全班大哭。
“教官,我們合張影吧。”
窦教官拿出手機,和大家站在一起。“我們喊什麼口号?”“茄子!”“太俗氣了!”“房子!”“你當你娶媳婦呢?”“行了,喊‘緣,妙不可言’!”“好!”
人物在手機裡定格,所有人都笑着,他們說“緣,妙不可言”。真的是妙不可言。
天空開始放晴,一貧如洗。太陽透過梧桐樹印下斑駁時光,蟬鳴響亮,鳥語啁啾,樹下是一群少年們的敬禮,腰杆挺直,眼神堅定,什麼都錘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