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二世見到自己唯一的親生骨肉,自是歡喜的緊,于是趕忙走上前來,問道:“蓉兒,你怎麼來了?”
彼時,少女嘟着個小嘴兒,嗔怪道:“莫非父皇不願見到蓉兒?”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聞言,魯二世立即否認道。
“那為何父皇此次狩獵誰都帶了,就隻将蓉兒給落下了,難道說,難道說......”說到這兒時,少女從自己袖口裡掏出一方繡帕,捂着臉抽泣了起來。
這還得了,自香蓉公主出生以來都未曾見過她像今日這般傷心流淚了,因此,魯二世吓的立即誘哄道:“是父皇不好,是父皇考慮不周,父皇隻道蓉兒生來菩薩心腸,自是不喜這些血腥場面,卻未曾想蓉兒向來也是喜愛熱鬧的,父皇當真是老糊塗了,蓉兒别再怪父皇了好不好?”
“嘻嘻,哈哈,父皇您果真上當了!”香蓉公主随即拿開繡帕,調皮的朝他吐了吐舌頭,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見此,魯二世微愣了片刻,而後嗔怪道:“胡鬧!”
雖是責備,但魯二世眼中的寵愛之情卻溢于言表。
衆人皆知魯二世向來寵愛香蓉公主,卻未曾想盡寵到這種地步,紛紛咋舌之餘,有的官宦之女也顯出羨慕嫉妒的神色。
想起她們的父親,哪一個不是将自己當做一枚棋子利用着?有的人模狗樣的朝廷命官更是做出一些有悖常理的事來惡心她們,讓她們終生都逃不過那老頭子的魔掌。
越是有權有勢的人,家裡面越是肮髒可怕。因此,她們實在難以想象像魯二世這種帝王會對自己的女兒這般上心。就算香蓉公主是他唯一的血脈,也不至于如此這般。故而,這些人心裡頭全都很不是滋味。
香蓉公主自是知曉這些年紀相仿女孩子們的想法,畢竟她也是宮廷裡出生的孩子,從小就接受帝王權術,她的心思自然不會如表面那般簡單明了。
也許許多人都被香蓉的外表欺騙了,可是這裡面有兩個人卻不會。
這兩個人都深愛的同一個女孩子,那個現如今還安然酣睡的小丫頭。
一個便是一直抱着尤塔的雲逸。
而另外一個便是仍跪在地上保持着原來姿勢的葉無尋。
“父皇,這......”香蓉公主攙扶着魯二世朝皇座那行去,途徑葉無尋的時候,狀似剛瞧到跪在地上的人一般,眨着眼朝魯二世問道。
“哦,對了,葉愛卿,你快些起來吧,有什麼事咱回頭再說!”魯二世也假裝剛想起葉無尋一般,吩咐了一聲,而後便拉着自己的寶貝女兒走了。
要知道,魯二世正愁沒法擺脫葉無尋的糾纏,他不想答應葉無尋的請求,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又萬萬不能言而無信,還好這時自己的寶貝女兒及時出現,他正好借此由頭将此事掠過,沒準過幾日葉無尋便想通了,也就不再求着他辦這件事了。
可誰知葉無尋看似長相妖娆輕佻,卻是一個癡情種。隻聽他高聲大呼道:“還望陛下成全!”
這時,全場衆人全朝魯二世看去,隻道這葉無尋竟這般固執的不知分寸,若是惹毛了陛下别說求旨賜婚了,恐怕他鎮北大将軍的頭銜也要被摘了去。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過去,當魯二世剛想發火想教訓一下葉無尋的時候,誰知這時,一名傳訊兵卻突然騎着馬闖進了皇家圍獵場:“報......”
聽到這個聲音,在場衆人皆是一驚,心道:莫非前線出了什麼事?
當然,魯二世自然也不例外,隻瞧他不再顧及其他,趕忙扭過身來,皺着眉急切的問道:“快說,什麼事?”
傳訊兵立即跳下馬來,緊跑了兩步,“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回道:“禀陛下,前方傳來戰報,說北方的北戎與東邊的墨氏王朝都有入侵我國邊界的迹象,尤其是北戎人,更是嚣張的很,說他們新上任的可汗英勇無雙,就算,就算......”
“就算什麼?說!”聞言,魯二世更着急了,立刻催促道。
“就算十個葉無尋都不是個兒!”傳訊兵咬了咬牙,終于将那句羞辱的話給說了出來。
在場衆人聞言都朝葉無尋望去,心道:偶滴個乖乖,這下可咋辦才好,葉峰這小子能擺平了不?
“好大的口氣,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等狂話。”正在衆人胡思亂想之際,葉無尋卻大笑了幾聲站了起來,火焰照在他那忽明忽暗的俊臉上,顯得分外的好看。
而後隻聽葉無尋大喊了一聲:“葉衣衛聽令!”
“屬下在!”一時之間,所有随同而來的葉衣衛全都如黑色的蝙蝠一般飛至葉無尋的跟前,跪在地上回道。
“熠然,你速速帶着護組成員前去東方打探墨氏王朝的動靜,若有異動,不論是誰,不論多少人,不用通知我,立地斬殺!”葉無尋一邊沉着冷靜的說着,一邊從腰帶處抽出一支黃金羽毛,上面寫着“探”字。
“屬下得令!”熠然恭敬的接過羽毛後将其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而後領着十個葉衣衛成員快速離開了這裡。
“天佑,你帶着國組與佑組二隊成員跟我一同回北方邊界,若是他北戎真敢再侵犯我北方一步,我就讓他有去無回!”葉無尋接着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葉衣衛又走出來一大群人站在了天佑的身後。
如果單單從衣着上很難分辨出他們哪個是葉府的國組?哪個又是葉府的佑組?
這裡面恐怕隻有葉無尋跟葉衣衛他們自己才能區分的開吧,畢竟這種世家大族的高手護衛都是有隐秘标識的。
正當衆人苦于區分這些葉衣衛的時候,誰知這時,葉無尋又突然間吩咐道:“民組聽令,你們守在京城本家,若是誰再敢動我葉府上下分毫,不論是誰,盡管殺了便是,天塌下來,有老子替你們頂着,聽清楚了沒有?”
“是,屬下遵命!”民組的所有成員異口同聲的回答着他。
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卻是重中之重。
凡是曆經過當年葉府慘劇的葉衣衛們都知道這象征着什麼。
這就如同動物一樣,它們一般不會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展露出來。
一旦露出軟肋,就說明它們十分信任你。
故而,想到這兒,所有民組的葉衣衛們都在心中發誓:哪怕他們死了,也不會讓葉府再出半點兒差錯。
一時之間喊聲震天,同時也讓魯二世十分震驚惱火。
魯二世心道:葉無尋說這話是何用意?難道他是故意說給朕聽的?他要告訴朕如果朕如當年那般敢動他葉府分毫,他就敢殺了朕?”
思及此,魯二世又驚又怕,驚得是葉無尋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出此狂言威脅他,而怕的是他葉無尋真敢動手殺了他。
畢竟葉無尋曾偷襲過敵營,片刻砍了那北戎可汗的頭顱,想來也不是玩笑話。
誰知就在魯二世胡思亂想之際,葉無尋卻朝他拱了拱手,沉聲說道:“如今國家危難之際,臣自當以國家大事為重,暫且将兒女情長放置一旁。臣為陛下分憂自當義不容辭,隻是還請陛下體諒臣多年的相思之苦,别将小七姑娘許配給旁人,待臣再次回京之時,自會與那些愛慕小七姑娘的人比試一番,到那時赢者抱得美人歸,臣便不再多言。”
聞言,魯二世看了看他,又望了望雲逸,見雲逸這時也點了點頭,顯然他也同意葉無尋的提議,故而魯二世這才答應了下來:“那朕今日就做了這個主,雲府丫鬟王小七在葉愛卿未歸京之前不可另嫁他人為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