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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五天·華清宮(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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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越大越不穩重了。”

侍郎夫人站在門廊下,看着曲小蕨越跑越遠的身影,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句話,曲小蕨聽見了,但是沒敢給出反應,頭也不回地繼續拔足狂奔。

雖然還沒搞明白梨園宴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可以确定的是,劇情已經重啟,玩家們也重新被分配了身份,曲小蕨這次不再是華清宮裡的小宮女,搖身一變,成了侍郎家中的小女兒。那姑娘大概原本也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是以曲小蕨借口出去玩耍、跑出府邸時,NPC們隻是象征性地攔了一下,也就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随她去了。

“砰!”

正跑着,隻聽一聲巨響,曲小蕨突然被憑空撞得連連倒退,要不是身體素質早就變強了,這會兒估計已經摔了個屁股墩。

這一下撞得不清,她兩眼直冒金星,但等到站穩了定睛看去,眼前卻分明什麼也沒有。

額頭還在劇烈疼痛,曲小蕨不信邪地上前兩步,擡手在空中摸索,就看到眼前的空氣似乎在微微顫動,像水波那樣輕柔而不易察覺地蕩漾着。

遠處坊市林立,依舊熱鬧非凡,但卻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将她的“家”和熱熱鬧鬧的長安城隔離開來。

“空氣牆?”

她一皺眉,上上下下地摸索着這堵透明的牆壁,試圖找到突破口。這動作有些顯眼,更是滑稽,路邊往來的行人紛紛向她投來疑惑的眼神,伴随着這眼神,曲小蕨突然感到一陣危險的心悸,趕緊将手放下來,站直身體。

OOC警告。

眼看着到了午飯時間,在侍郎夫人遣人上街之前,曲小蕨面色蒼白,滿手是血,捂着鼻子自己回來了。違反規則的懲罰是遊戲給出的,疼愛“女兒”的夫人對這一幕慘狀視而不見,場面透露着一種詭異而生硬的和諧。

碰壁一上午,曲小蕨基本可以确定,第五天的地圖除了華清宮和骊山之外,細節一塌糊塗,到處都是空氣牆,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線索,這個設定基本上相當于把她軟禁在府中了。

她心事重重,午飯也吃得不多,吃完飯不願意睡覺,就在院子裡坐着發呆。

被黑暗吞噬的感覺其實來得快去得也快,甚至來不及恐懼,隻是不知道陸厭怎麼樣了,而留在梨園宴的那些人又遭遇了什麼。

曲小蕨原本覺得第五天的設定還挺有意思,能和其他隊伍的朋友們在一起也讓人很開心,但現在看來,他們倒像是被扔進了全是死胡同的迷宮裡,這幾天過下來,根本就是一種漫長的折磨。

這麼想着,她卻突然隐約聽到了有幾分耳熟的聲音。

那聲音就是從隔壁院子裡傳來的。

初冬的天氣稍微有點冷,但陽光很好,落在身上,也讓人有種暖融融的感覺。

裴洛川捏着一面銅鏡,雙目無神地躺在軟榻上,旁邊侍女端着小手爐,柔聲細語地勸道:“小姐,天冷了,揣上這個吧。”

“我不冷,快拿走。”裴洛川看了一眼那用水紅色碎花緞包裹起來的銅手爐和笑吟吟湊近的侍女,垂死掙紮,“你也走。”

小姐說話自然是要聽的,侍女雖然不解,還是端着手爐走了。裴洛川松了口氣,剛端起手邊的茶灌了一口壓壓驚,就聽到一旁牆頭上冒出個聲音來。

“裙子都穿上了,還怕拿個手爐?”

“噗!”

裴洛川一口茶噴出四五米遠,趕緊掏出手帕擦拭唇角。擡頭一看,曲小蕨扒着牆頭露出個腦袋,作勢要往這邊爬。

他額頭青筋一跳,低聲道:“走正門!”

一番繁瑣通報和見禮後,曲小蕨光明正大地走進了尚書府,這裡倒是沒有随處可見的空氣牆。

尚書府的千金“裴姑娘”在小院中見客,屏退下人後,兩個人相顧無言,都看見了對方額頭上隐約的紅腫,确認過眼神,是撞過牆的人。

曲小蕨看見裴洛川還攥着鏡子,知道他特别注重形象,想了想,安慰他道:“沒事,你比尹有攸和謝不若好看多了。”

裴洛川沉默握拳,心說我也不是很想和他倆比。

确認過對方精神狀态尚佳——或許不佳,但曲小蕨已經等不及了。她連珠炮似的扔出了一連串問題:“那天晚上,在我和陸厭走之後,梨園都發生什麼了?我看現場有血,打起來了嗎?是和人機嗎?誰受傷了?”

“……”裴洛川皺起眉,歎了口氣,“一言難盡。”

他擡手斟了兩碗茶,一碗推給曲小蕨,先簡明扼要地回答了最重要的問題:“打起來了,不過沒人出事。”

午後,風漸漸大了點,院裡蒼翠草木在微冷的風中窸窣搖曳,随着裴洛川低聲的講述,蒼白的日色也漸漸隐入厚重雲層之後,光線暗淡下來,他們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混亂的夜晚。

參與梨園宴的玩家有很多,但有些人來得晚,有些人走得早,裴洛川恰巧是為數不多的、從頭到尾一直在場的玩家之一。

那晚,陸厭和曲小蕨出去沒多久,貴妃就說要回去休息了,天子車駕帶着兩隊千牛衛浩浩蕩蕩地離開,安祿山也随即推說一路風塵颠簸,先行離去。

雖然梨園宴的主角已經離場,但唐朝本就是一個宴樂之風盛行的朝代,即使玄宗已經回到了中區,宴會卻仍在繼續,氣氛也更加高漲熱烈。

那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英懷珠身上,畢竟這位由公孫二娘教導出來的梨園代教習就是大戰本的一号boss,而玩家與她的戰鬥地點正是宴席旁的樂師台。不過在遊戲中,玩家潛入華清宮時,樂師台上隻有英懷珠一人,此刻席上卻仍有很多官員。

裴洛川環顧一圈,眉頭就皺了起來。這裡這麼多NPC和玩家,肯定不能都烏泱泱地跑到英懷珠面前去等着看大戰,也許隻有等人走完了、梨園宴徹底結束,“大戰”才能正式開始。

他一邊在心裡思索,一邊猶豫是否應該離席。而在這段時間裡,又陸續有人起身告辭,連内侍也撤走了一批,眼看着席上就隻剩寥寥幾人了,除了耽于飲酒作樂的NPC,幾乎全是自己人,裴洛川也漸漸放松了一些。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大家都在看英懷珠,幾乎沒人注意到,從梨園的入口處又進來了一隊人。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為梨園外有金吾衛巡邏,還有監門衛值守。宴會中的人當然可以随便出去,但外面的人若是想進來,都要先經過二次通傳,想悄無聲息地從正門進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偏偏他們就那樣進來了,沒有被通傳、沒有被阻攔,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果此刻進行講述的人不是裴洛川,而是殷熾的話,他會告訴曲小蕨,在那些人走來的瞬間,他突然恍惚了一刹。

今晚是劇情的關鍵節點,雖然受限于監門衛的身份,殷熾隻能在外面看大門,但他沒有一刻放松,時刻注意梨園内外來往之人的一舉一動。

他本來就是謹慎求穩的性格,更别提在警戒人機的同時,還要關注着周圍是否存在那種浪客行制造出來的可以用磁場進行科學合理解釋的數據(民間俗稱“鬼”),那當真是精神緊張到了極點,連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會被放過。

而那隊人穿過其他金吾衛和監門衛的看守,徑直走了過來,就那麼輕輕松松地經過了無比警惕的殷熾的身前。

如果說人的精神就像腦海裡緊繃的一根弦一樣,那麼在那個瞬間,殷熾腦海裡的那根弦,突然毫無預兆地松了下來。

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這裡的一切都非常正常,所有人、所有事都在按照既定的軌道前進着,這是一個平靜的夜晚,他不需要一直那麼緊張。

他無視了這些人,将目光投向更遠的地方。

另一邊,正在摸魚……摸牛的飛瓊也看到了那一行人,她的反應和殷熾如出一轍,隻是掃了一眼,就毫不在意地移開了視線。

于是,那隊人就走了過去。

他們隻把殷熾和飛瓊當做普通的NPC,連說話都沒什麼回避的意思,離得最近的時候,那群人手臂上纏繞着的披帛被夜風揚起來,幾乎劃過了殷熾的面前。

他聽到有人笑着說:“這個梨園服飾道具真好用,圍上這個披帛之後,NPC果然都會把我們的行為合理化。”

潛意識深處,殷熾感到了隐約的危險。

他的感官和思維都在不遺餘力地告訴他,一切正常,但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逐漸變重,額頭上漸漸沁出了一層冷汗,手也不自覺地摸向了腰間的佩刀。

“理智”告訴殷熾,這裡沒有什麼危險,他應該相信自己的判斷;但與此同時,在浪客行中千錘百煉出來的戰鬥本能已經被喚醒了,他身體緊繃,莫名地在“安全”的環境下,做出了應戰的準備。

這不對,一定有什麼不對。殷熾緩緩轉身,看向梨園宴的現場。此時,那一行人已經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内侍并未對他們進行通傳,六尚局的司儀女官們也毫無反應。在殷熾眼裡,這一幕無比正常,但他心裡清楚,這種正常,恰恰就是不正常的來源。

他死死地盯着那行人的背影,努力和自己的本能對抗,手已經緊緊地握在了佩刀的刀柄上,随時準備将它替換成小隊背包裡的鍊刃。

直到有人比他先抽出刀來,薄而鋒利的刀刃發出一聲低沉的铮鳴,反射出的那一點寒光落在殷熾的眼裡,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他好像從一場混沌的夢裡猛地驚醒,就看見那走進梨園的哪是什麼普通宮人,分明是身着不同門派衣飾的五個玩家,柔軟绮麗的舞服長披帛繞在他們的手臂上,随夜風輕柔地飄動着,像一場并不起眼的幻夢。

再定睛一看,他頓時驚出冷汗來,猛地前跨兩步,急促拍向還在走神的飛瓊的肩膀。

花間,霸刀,明教,五毒,刀宗,他們是人機玩家!

“就算進來了,但哪些是玩家、哪些是NPC,我們也認不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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