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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七天·翡翠瑤池(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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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七刀在漆黑一片的山中飛奔。

梁生與白狐阿諾這對落難鴛鴦生怕道士去而複返,打定主意要連夜離開翡翠瑤池,臨别前對柳七刀千恩萬謝,又給他指明了回到營地的方向。

本來同行劇情結束應該是會有特殊獎勵的,但白狐端詳了柳七刀半天,欲言又止,隻說他是有福之人,用不到它的幫助,最後什麼也沒給他。

這個小插曲柳七刀沒放在心上,他快要急瘋了,早就顧不得什麼獎勵不獎勵的,一方面還惦記着龍葵謝不若他們,另一方面又手握惡面這個重磅情報,一心隻想着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千萬不要把惡面當成是自己的同伴,他們殘忍狡詐,喜好殺戮,行事不能以常人标準評判。”道别時,梁生慎而又慎地囑咐柳七刀,“眼為精之窠,目為神之牖。大俠切記,若白日間不得不靠近湖邊,一定不要與湖中的自己對視。”

不要對視?柳七刀略微一思索,他自己肯定是沒有照過湖水的,但是白日裡翡翠瑤池美景如畫,湖中盛着藍天白雲,漂亮得就像電腦壁紙一樣,很難說會不會有同伴突然起了臨水照影的興緻。

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惡面”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梁生和白狐也無法給出答案。眼看沒有更多情報了,柳七刀和他們飛快地道别,踏上了回程的路。

他邊跑邊琢磨,是被照出了惡面的人會黑化?還是像人機玩家一樣多出個複制體來?無論是哪一種,似乎都非常糟糕。玩家們分頭行動的時間太多了,根本沒辦法掌握每個人的運動軌迹,惡面想要混進隊伍裡來簡直易如反掌,說不定此刻他們隊伍裡就已經有了惡面。

甚至他們遭遇的那幾次襲擊,之所以沒有找到外來者的痕迹,會不會是因為,襲擊者就在自己人之中?

冷汗浸透的衣衫緊緊貼在皮膚上,又被撲面而來的凜冽山風吹幹,變得冰冰涼涼。高原反應和長時間的奔跑已經讓柳七刀的體力有些透支了,腳步也漸漸沉重起來。

身邊的夜色已經不像最開始那樣深沉而濃重,逐漸有了些光亮。柳七刀丢下燒到隻剩手柄的火把,擡頭看了看天色,淩晨三四點鐘的樣子,這漫長混亂的一晚就要過去了。

值得慶幸的是,白狐沒有給他指錯方向,越是前進,那震耳欲聾的瀑布聲就越清晰起來。他循着聲音一路尋找,果然看到了自己在幾小時之前留下的刀牆痕迹。

隻是這痕迹周圍,竟多了很多錯雜的腳印。

柳七刀目光一凝,蹲下身子仔細去查看,就發現這些腳印保存得并不完整,顯然留下腳印的人不止一次經過這裡。殘存的腳印呈弧形散開,腳尖時而朝前、時而向後,似乎是在周圍徘徊過,輕重深淺各異,起碼分屬于四五個不同的人,其中有一對腳印明顯小了一圈——

是曲小蕨他們找過來了!

他心裡一松,提着的那口氣一洩,頓時就兩眼發黑,拄着新亭侯踉跄了幾步,趕緊靠着樹坐下來調息,一顆忐忑不安了一夜的心,也終于踏實了一點。

往樂觀的方向想,既然大家還有空來找他,那龍葵、謝不若和祁雲縱他們,應該也沒有大礙才對。

感覺體力随着綿長的呼吸逐步恢複,柳七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才發現自己手腳都是軟的,差點站不起來。

這倒不是累的,隻是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後怕的感覺才慢慢湧了上來。先前沖出去追“襲擊者”的行動太欠缺考慮了,如果因為這一次疏忽導緻謝不若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柳七刀用力地甩了甩頭,将它甩出腦海。

他慢慢站起來,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腳印。這裡有折返的痕迹,他們大概是追丢了自己,就放棄尋找原路返回了。柳七刀有點失落,又在心裡自我安慰,那片山坳确實像鬼打牆,再來可能還有什麼更棘手的事需要他們去處理。

到了這片區域,離甲醜湖就很近了,離開了錯綜複雜的森林深處,再辨别出大緻的方向就十分簡單。夜色已經薄得像一層深藍的霧,似有若無地遮在眼前,似乎隻需要輕輕吹一下就能看得清楚,柳七刀想了想,換了個前進的方向。

趁着天還沒亮,他想去謝不若和祁雲縱被推下湖的那個地方去看看。

将他引走的黑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應該不是人,是人的話不可能一點痕迹也不留下,還能在他的攻擊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外來的襲擊者,動手的人真的是“惡面”,那麼幾乎可以說明,“惡面”就在采集傷陽草的這十個人之中,甚至還動用了一些特殊手段。

會是誰呢……

柳七刀有些抗拒這種可能性,即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期冀着這裡還有什麼未曾露面的外來者,光是想到同伴自相殘殺的可能性就讓他渾身發冷了。

墨藍的薄霭中,湖邊空無一人,靜得可怕。這裡仍然殘留着混亂過後的痕迹,大片的葦草被踩折了,樹上還纏着幾圈枯萎的藤蔓。

在這樣場景裡,那唯一的亮色便顯得十分突兀。柳七刀快步走過去,俯下身,從地上撿起了幾片羽毛。

那是幾根非常漂亮的長羽,靛藍和橙黃色的,隻是光彩已經暗淡。羽管末端白色的細小絨毛沾上了暗褐色的污漬,濕哒哒地黏在一起。

就在這些散落的羽毛下面,有一小抔灰燼,非常不起眼,幾乎要和湖畔的淤泥混做一團。

柳七刀咬緊牙關,提着刀的手開始顫抖。那是生理性的,他完全控制不住,最後連整個身子也跟着顫栗起來——小鹦鹉和人機玩家同樣都是浪客行的造物,而第五天從華清宮回來時,葉九溪給他們描述過,雲流岚被飛瓊殺死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像是被火燎過的書頁,直接燃燒殆盡,化作了飛灰。

這隻小鹦鹉,除了第一天在湘竹溪初見時把他吓了一跳,其餘時間幾乎都是好吃懶做,要麼停在鬥笠邊緣和祁雲縱拌嘴,要麼就縮在他的大氅貂毛裡打瞌睡,被龍葵喂得越來越像一個胖球,甚至學會了看仇非的眼色行事。謝不若雖然嘴上總嫌棄它沒有隔壁雕兄能幹,但實際上更是慣它慣得沒邊了,餓了麼的五個人齊心協力,才養出了這麼一隻無憂無慮的碎嘴小鳥。

拂曉的湖畔清冷寒涼,他的脖頸處卻似乎還殘留着一點溫熱,一顆小小的暖融融的心髒,曾經緊貼在那裡搏動過。

這麼少,這麼輕的一小抔灰燼,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一切都已不可回轉。柳七刀說不上來自己現在的心情,在無比龐大的情緒洪流的沖刷下,有種割裂感從他心中湧起,好像有另一個自己在告訴他:現在還不是你能傷心的時候。

他仰起頭,看着天空。高大連綿的遠山之外,晦暗的濃雲背後,天邊逐漸閃現出蒼白的晨光。

羽毛上沾了血迹,它是被人殺死的。祁雲縱和謝不若反應不慢,柳七刀和龍葵趕來的速度也很快,不會有人在冒着被抓到的風險偷襲玩家的時候,還能特地分出心思來,去殺死一隻沒有任何威脅的小鳥——除非襲擊者了解他們,知道這是一隻機靈伶俐會說話的小鹦鹉。

如果說之前柳七刀還帶有一絲猶疑,那麼現在,即使是他心中再不願相信,也不得不确定了:

惡面就在他們之間。

拂曉時,柳七刀終于遠遠地看見了營地。

從山上的視角,居高臨下地眺望過去,乙子湖的确就像一塊鏡子的碎片,湖面倒映着還沒有完全散盡鉛灰濃霭的天空。

他以為昨夜發生了那麼多大事,營地又該是一片混亂不堪了,也許還沒靠近就能聽到大家吵吵嚷嚷的聲音,帳篷外可能站着翹首以待他回來的隊友;又或者會發生什麼超乎他想象的糟糕狀況,隻等他姗姗來遲……

但是什麼都沒有。營地非常安靜,篝火還在燃着,火光在黎明裡已經不是那麼顯眼了,隻有徐徐而上的青煙,幾頂帳篷間還能看到偶爾走動的身影。

這種平淡不在柳七刀的構想裡,但他還是松了口氣,三步并兩步跳下山坡,朝營地跑過去。然而還沒靠近,他就先聞到了晨風送來的、夾雜着淡淡鐵鏽味的不祥氣息。

營地前那塊大岩石上坐着個人,從鬥笠在晨光中的剪影來看,正是謝不若。

聽到柳七刀的腳步聲,謝不若轉過頭,愣了一下之後,唰地站起身,從岩石上跳了下來,一開口就非常親切:“我去你大爺的柳七刀,一晚上跑哪去了!”

柳七刀心虛地無視了他的友好問候,圍着謝不若轉了一圈,上下打量,發現他除了狼狽一點、憔悴一點,看起來都還好,雖然有外傷卻都不是很嚴重,這才松了口氣:“我迷路了。祁雲縱怎麼樣?”

“你才是要把其他人吓死,之前他們就找了你一晚上了,剛回來沒多久,非姐說天亮前你再不回來,白天還得接着找。”謝不若道,面色複雜,指了指身後的帳篷,“我倆是沒事,就是龍葵不太好,還有祝靈正……”

“龍葵和祝靈正?”

這卻是柳七刀完全沒有想到的,他一驚,還想細問,亓秀秀卻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她看上去也是一副勞頓不堪的樣子,眼底兩道青黑在白皙的面頰上格外醒目,眼神都快不聚焦了,但聲音卻放得很輕:“柳七刀?柳七刀回來了?”

“這呢這呢。”柳七刀趕緊道。

亓秀秀看到他,也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你怎麼樣?”

“我沒事,我真沒事。”柳七刀舉手展示自己,又追問道,“龍葵和祝靈正呢?”

看到亓秀秀和謝不若的表現,他那種火急火燎的擔心就消減很多,還有點樂觀地想,雖然龍葵和祝靈正受了傷,但應該不會特别危險,不然他倆肯定早急得上蹿下跳了。

“在帳篷裡。”亓秀秀道,看柳七刀要往裡走,又提醒他,“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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