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三點,公司内部網部分恢複。
一條新通告出現在管理層郵箱:“因技術部系統故障,部分員工檔案異常,如有疑問請聯系IT支持。”
與此同時,地下三層停車場,一輛無标識商務車緩緩駛入。
駕駛員戴着鴨舌帽和口罩,将車停在最角落,連發動機都沒熄火。
車窗搖下,一張陌生的臉出現。
他對着耳麥低聲說:“目标已在轉移,是否行動?”
耳麥那頭靜了幾秒,隻回了一句:“繼續觀察。”
那輛車在原地停了整整兩個小時,直至她從樓上下來。
她走路的速度和平時無異,甚至還能點頭與門衛寒暄,但所有從她身邊走過的人都注意到一點:她今天沒有帶任何文件、筆記本或随身包。
就像——她不是去開會,不是去赴約。
她是去赴死。
——
Caelum站在行政中樞控制室,看着那輛車的影像被截屏、保存、加密、删除,整個過程不過十秒。
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發生過。
但他知道她要離開。
問題是,她去哪。
而這問題,他沒機會問她。
因為她沒再出現。
他本該把那段畫面提交給上級,寫進任務報告裡。
但他沒有。
那輛車的去向,他删了。不是幫她,是切斷最後一根線。
他知道系統——它不容“未完成的變量”。
隻要監控還在,她就是活靶。
删掉,是他能做的全部。
不是為了她。
隻是——他已經不再确定,自己是不是還站在“那一邊”。
晚間七點,公司高層會議照常召開。宴棠的座位空着。
董傑試圖聯系她,被告知她“請了三天年假”。Zoe想打電話,被轉入語音信箱。
“她從來沒請過假。”董傑皺眉。
“她可能……不打算再回來。”Zoe輕聲說。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
沒有人知道,她是不是還活着。
但Caelum知道,她不會死。
她還沒玩夠。
窗外天已全黑,城市像一塊無聲的石頭,散發着低溫的光。
在SATORI集團高層管理系統的後台,一個員工檔案正悄悄消失。不是被删,而是以某種異常格式“融合進背景”,成為系統邏輯中一段不可見的灰域。
那是程序員口中的“死空間”——一塊不會被調用、不接受指令的冷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