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棠壓着他,語氣冷靜到冰點:
“如果我要清理你,剛才那一下你已經死了。”
男人仍在掙紮,但力氣開始渙散。他的呼吸混亂,眼神裡寫滿不甘與惶恐。
“你不是他們……”他喃喃,像是試圖确認,也像是求一個出口。
“我是誰不重要。”宴棠俯身,聲音低沉,“重要的是,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男人喘着氣,眼底的防禦像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我知道你能躲這麼久,是因為你掌握了他們忽略的漏洞。你能活下來,是因為你還有用。”
她慢慢松開他,站起身,目光居高臨下地壓着他:
“你要繼續做一隻野狗,等着哪天被系統掃地出門連骨頭都不剩?還是試着做個能咬回去的人?”
男人捂着脫位的手腕,坐在原地沉默了幾秒,終于艱難點頭。
她收起折疊刀,語氣輕得像最後通牒:
“你隻有一次機會。”
男人喘着氣,縮在牆角,喃喃重複:“你不能殺我……不能……他們就會來……”
宴棠眯起眼:“他們是誰?”
他的眼神一下子散了,像是被猛然拉回某個殘忍的記憶。
“你不知道……?你從來沒見過……?”
他搖頭,像是在否認,也像是在掙紮:“不是警報,不是巡查,不是數據封鎖……他們不是程序。”
他擡起頭,盯着她,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是‘人’。像人一樣走路,像人一樣說話,但不是人。他們沒眼睛,隻會聽——聽動靜、聽心跳、聽呼吸……他們隻負責一件事。”
宴棠沒有動。
男人緩慢舉起一隻手,比出一個扭斷脖子的動作。
“處理異常存在。”
那一刻,宴棠的指尖微微一緊。
她活在系統核心太久,從未聽過這個傳言。
哪怕她見過權限清除、數據抹除、封号銷檔——也從未聽過,有什麼“像人”的東西,在暗層走動,專門處理她不知道的‘人’”。
她看着眼前這個髒兮兮的男人,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腳下這片世界,究竟還有多少被系統藏起來的“舊秩序”在緩慢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