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隐前段日子以女朋友身份見了家長。
對此,言奶奶一點兒也不驚訝。
她說,她早看出言靖那臭小子對易隐圖謀不軌。
噢!
原來圖謀不軌的一直都是他。
易隐喵了眼言靖。
言靖挑着眉,沒有倒打一耙的心虛,仿佛是在表達:是我對你圖謀不軌,你拿我怎麼樣?!
這人不止是不要臉,還格外霸道。
飯後,她們沒有開車回去。
易隐出了門,她側頭看了隔壁,是緊閉着,沒有燈,是沒有住人的樣子。
“他們…搬家了?”
“賣了。”
賣了抵債,易隐朝着隔壁走去。
言靖:“想進去看看?”
易隐搖頭,斬釘截鐵道:“不想。”
她對這房子沒有什麼留戀的,若是易先生一家沒住進來前,她想她會産生買下這别墅的想法。
可她還慶幸能住進來。
日子一天一天過着,言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不怎麼纏着易隐。
這天,《尚利》有一場晚宴。
她們接觸的都是時尚圈,免不了會有這些活動,易隐也是第一次參加《尚利》晚宴。
言靖給她準備了禮服。
是一件很淺的粉色,一字肩款式,上半身有鑽石點綴,下身是紗裙。
簡單的款式,又能讓人眼前一亮。
“你什麼時候買的?”
“前段時間。”
易隐蹙眉:“我都沒告訴你有晚宴的事。”
“言沁被邀請。”
“……”
也是,這些活動一般來說就是以“銷售”為主。
言靖:“送你。”
易隐忙拒絕:“你太高調了。”
“行,結束了告訴我,我來接你。”
“好。”
易隐和梁竹跟在主編身後,有主編護着,她沒有被刁難,反倒還被主編介紹出去,讓她結交到更多人脈。
一場晚宴下來,直到結束,她都沒機會和言沁打招呼,因為太多人趁此找言沁“敬酒”。
易隐收到了言靖發來的消息,就一串車牌号。
家裡的門是開着,易隐不明所以地走了進去。
言靖穿得很正式,黑色西裝,這次配了領帶,雖然吊兒郎當的模樣,可比平時收斂了許多。
他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易隐。
易隐呆在玄關,心都在砰砰跳。
言靖勾着嘴角朝她走過來,伸出手牽着她來到中央。
客廳被改裝過。
沙發之類的家具都被撤走。
電視機還放着她們年少時的照片,一張接着一張播放。
言靖單膝下跪,擡眸望着易隐,喉結上下滑動,好似在克制着情緒:“易隐,我原本想着求婚應該盛大一點,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要向你求婚了,可是找了很多方案,都不滿意,所以我想,就在這個房子裡求婚,這裡承載了我們的開始,我想着續接下去。易隐,你願不願讓我和你組成一家,屬于我們的家。”
易隐垂頭對上言靖的視線,她抿了抿嘴,喉間一哽。
恍若間,好像回到了她們年少時。
“言靖,等我長大了,我要嫁給你。”
“好。”
年少無知的諾言被他做到了。
也是她的言靖,銘記她說過的每句話;也是她的言靖讓她知道,原來她是值得被偏愛的人。
她想一心一意完成學業,他便等着她;她想做的一切,他會在她身後默默支持。
九十九步是他走來,最後一步也不需要她行動,隻用站在原地回頭,言靖就繼續向前跨一步。
正如重逢那天,她被言靖拉住手腕,是言靖害怕她沒注意到他,以此引起她的關注。
那句好久不見是對她說的,而應話的那個男人是沈哲。
那個從來不會讓她受委屈的言靖。
“我願意。”
願意和你組成一個家,屬于我們的小家。
想照顧你,也想被你照顧。
六歲的她們相遇,從此心中便有了牽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