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江筠在心裡如此評價,腳步不停,按照文中對蘇奚孤傲倔強的形容,他大概率是不會開口求人的。
但,不得不說,一周的和平對于他來說非常珍貴,也非常誘人。
蘇奚一直沒說話,直到江筠走出視線範圍,他才緩緩收回視線,繼而轉眸看向徐飛陰冷的臉,唇角拉出一抹譏诮的弧度。
這是蘇奚第一次做這種出格挑釁的表情,而這也毫無疑問觸怒了徐飛。
徐飛猛地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冷聲道:“看不出來還挺有骨氣的,一場宴會都舍不得讓他參加?你倆還真有一腿啊!我要是把你腺體割了、臉劃花,他還看得上你嗎?”
這個瘋子!
蘇奚擡手扣住他的手腕,呼吸有些困難,再一次痛恨自己是個Omega,哪怕欺負他的人是個Beta,他也沒有足夠的力氣反抗。
“你……”
“徐飛,把邀請函給我。”江筠冷淡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他不知為何去而複返,此時突然出聲,在場的人都愣了下。
徐飛下意識松開手,手中刀片落地無聲,他轉頭看去,卻發現江筠眉眼平靜,看不出絲毫情緒。
“你怎麼……”
“給我。”江筠不想和他多說,如果不是想起來蘇奚發的那條消息,突然良心發現,他才不會回來管這種要命的閑事。
徐飛站在原地沉默一瞬,繼而笑出聲,将邀請函遞給他,眼眸沉沉,壓抑怒氣道:“沒想到你倆竟然真有一腿,江筠,你這次真的完蛋了!”
“你想多了。”江筠懷疑他也是神經病,随手把邀請函塞進口袋,擡眼看他,“還有要傳達的話嗎?”
“沒了。”方少是隻讓他把邀請函送到人手裡,其餘一概沒提。
但他沒想到,江筠竟然真接了邀請函!
江筠點頭,看了眼蘇奚,道:“走了。”
蘇奚自從看到他時便愣住了,大腦仿佛被什麼敲了一下,滾燙的血液瞬間流遍四肢百骸,心髒劇烈鼓動,撞擊胸腔,震得他指尖發麻。
對上那雙霧藍色眼眸時,他蜷縮了下手指,聲音不受控制地從喉嚨發出:“好。”
等兩人離開後,徐飛眼神陰沉無比,踹了一腳涼亭的柱子,攥拳咬牙切齒道:“江筠,你是在找死。”
“别跟着我了。”江筠彎腰把小狗放到地上,沒回頭看他,聲音很淡,“這次我們徹底兩清了。”
無論是預警短信還是突然出現的宿管,這次都兩清了。
話音落下,蘇奚便猛地擡起頭,驚詫地瞪大眼睛:“你……”
他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内心慌亂,滿腦子都是“他知道、他都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
“太明顯了,除了你也沒誰會做這些事情了。”江筠似乎知道他在震驚什麼,畢竟原主隻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路人,别提朋友了,能說的上話的也沒幾個人。
想來想去,除了蘇奚,他也沒和誰有交集了。
隻不過還是太奇怪了,蘇奚明明一直在懷疑他在耍他,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地幫他?
江筠想不通,揉了揉眼眶就懶得再想,便隻當他這些行為仍是因為砍傷他後頸而愧疚做出的彌補。
他斟酌片刻,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微微側眸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不用一直放在心上,所以……”
江筠半垂下眼,略微停頓:“我不希望之後再碰到今天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