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搖了搖頭,又無比慶幸,幸好那隻是夢。
蘇鹿才剛畢業,也沒談過戀愛,對于情情愛愛的理解也全部來自于各種劇本與小說,在她的印象中,真的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總是會伴随着驚心動魄的動蕩,像石小小這樣的,不是談戀愛,也不是奔着結婚去的,她就是為了玩。
不過那是石小小的人生與價值觀,她也隻不過是一個路人罷了。
關于戀愛的話題很輕易地就被揭了過去,石小小也并不認為那些男人會比劇本重要,一旦進入到了工作的場所,男人便就如天上的浮雲一般,風一吹就散了。
兩人說笑着走進來,剛好碰見統籌的編導,看見蘇鹿,她連忙朝着蘇鹿招手:“抓緊再排練一下,晚上就要上台了。”
蘇鹿一聽這話,立馬走過去放下了包,上了台。
她們這次要表演的是一個比較經典的劇本——《欲望号街車》,蘇鹿扮演的就是其中的女主角布蘭奇。
故事發生在新奧爾良,講述的是一個沒落的南方淑女投奔妹妹斯黛拉後,被野蠻的妹夫暴力撕毀的故事。
劇中的布蘭奇是一個非常出彩的任務,她優雅虛榮,敏感脆弱,與現實始終保持着非常矛盾的割裂感,甘願沉溺于自己編造的幻想之中。
在劇中,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瘋子,可在戲外,又有多少人認為她不是瘋子呢?
畢竟聽不見音樂的人,永遠隻會認為是跳舞的人瘋了。
蘇鹿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台去,立馬進入了角色,說話、哭笑、嘶吼……
這在往常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可是今天,蘇鹿感覺怪怪的,尤其是她與男搭檔近距離接觸時,這樣的感覺尤為強烈,就好像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視着她。
那目光中夾雜的情感像是一根一根軟綿綿的刺,刺地蘇鹿渾身發癢,她不自覺回頭好幾次,可身後除了盯着他們的導演,别無他人。
“你今天怎麼了?狀态不好?”
休息的時候,搭檔遞給蘇鹿一瓶水。
蘇鹿愣了一下,将水接了過來,苦笑一聲,“被你發現啦,我以為我裝的很好呢。”
“怎麼了?”
“不知道,太累了吧。”
跟她搭戲的演員能發現,導演自然也不會看不見。
講完其他人的問題,導演便叫了蘇鹿。
蘇鹿在表演上完全沒有問題,就是狀态不對,這樣的事無可避免,可話劇不是拍電視劇,觀衆是不會給你犯錯的機會的。
蘇鹿面對導演的批評,連連稱是,并保證自己晚上上台不會再有問題,這才算是過去了。
緊接着便是又一次的排練,蘇鹿将水放在一邊,餘光瞥到倒在一邊的包,那本書似乎從裡面滑了出來。
沒再糾結早上是否拉上了包的拉鍊,她放下水便重新回到了台上。
這一次,那種異樣的感覺完全消失了,蘇鹿的狀态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