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跟老趙似乎也有過這麼一段時間,隻是後來,激情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中退卻,呆在一起久了,平時牽個手,都像左手在握右手。
劉璐:“成,我給你寫下來。”又道,“我也給老趙做過背心,你要有啥不懂的就問我。”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姜雪怡道。
賀承澤從部隊回來,徑直去了菜市場。
肉攤的販子見到他,忍不住呲着個大牙調侃:“賀團長,又來了啊。”
賀承澤隔三岔五地就來菜市場買菜,他們幾個菜販肉販,私下裡沒少讨論他。
都說他堂堂一個部隊裡的團長,下了班就往菜市場跑,可見媳婦有多懶。
肉販子嘴角一勾,扯着嗓子喊:“你家那位今天咋沒親自出馬,莫不是在家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你現在都成模範買菜夫了?”
暗指賀承澤妻管嚴,是個耙耳朵呢。
大夥哄笑一團,明裡暗裡的,沒少用調笑的目光盯着賀承澤。
賣菜的王嬸一邊給顧客稱着蔥,一邊笑着搭腔:“賀團長,你這妻管嚴的名聲在咱這菜市場可都傳開咯,天天按時來買菜,回去晚了怕是要跪搓衣闆喲!”
衆人笑得更歡了,有人還吹起了口哨。
祝團長的愛人錢曼正好也來買菜,上回齊團長請客,她跟姜雪怡有過一面之緣,對她印象挺好,忍不住幫忙說話:“賀團長愛人懷孕了,身子不大方便。”
賀承澤微微點頭:“謝謝嫂子。”
他扭頭看向大夥,臉上沒有絲毫的惱意,反倒帶了幾分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媳婦肚子懷着我倆的孩子,昨兒個半夜腿都抽筋了,不知道多辛苦,我隻不過買個菜,替她分擔分擔,怎麼就成妻管嚴了。”
他挑挑眉毛:“就算真是妻管嚴,我也樂意。”
他将切好的肉往菜籃子裡一裝:“等你們哪天懂得心疼媳婦了,再來笑話我。”
說完,迎面朝出口走去,夕陽的餘晖将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背影高大無比。
錢曼看着,不由得對姜雪怡起了幾分羨慕。
不知道誰小聲說了句:“賀團長,好樣的!”
随即,此起彼伏的附和聲在菜市場響起。
肉販子撓了撓頭,喃喃道:“難道我真是那種不懂得心疼媳婦的人?”
王嬸斜他一眼:“這話你得問你媳婦去。”又感慨,“賀團長,難得的好男人啊,真羨慕他愛人,真真是享福的命。”
擱誰誰不羨慕。
賀承澤買完菜回家,路過傳達室,小劉喊他:“賀團長,你來一下,有你愛人的信。”
賀承澤挑挑眉:“誰寄的?”
小劉看了一下:“有兩封信,一封寄件人是……姜愛國,還有一封沒屬名。”又道,“這信寄來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地址寫的不清不楚的,輾轉了好幾次才寄到咱這,是你愛人的信吧?”
“你給我吧。”
姜雪怡在趙家消磨了一下午,前腳剛回到家,後腳賀承澤就回來了。
他手裡拎着一根大筒骨,幾樣菜,還有兩封信。
姜雪怡問他:“這信哪來的?”
“不知道。”賀承澤道,“傳達室的小劉給我的,說是寄給你的,而且寄來有一段時間了。”
他将信遞給她:“你先看,我去把湯熬上。”
姜雪怡接過信,先是看了郵戳和寄信地址。
巧的是,兩封信都是從小河村寄來的。
她挑挑眉,不緊不慢地拆開了。
第一封信的寄件人名義上是姜愛國,但看那尖酸刻薄的口吻,不用猜,肯定是黃秀芬寫的。
黃秀芬本以為,姜雪怡走不到兩天,就要哭着回來。
一眨眼,都過去一個來月了,音訊全無。
即便黃秀芬日日夜夜都在被窩裡詛咒姜雪怡吃不好、過不好,最好還要被賀承澤打罵。
可想也知道,姜雪怡的小日子過得肯定不錯,不然也不會一封信也沒有。
她實在按捺不住,找姜大民要了賀承澤的地址。
一封信劈頭蓋臉地寄了過來,字字如淬了毒的鋼針:
“你親娘走得早,我擦屎把尿把你拉扯大,現在翅膀硬了?”
“養你十幾年不如喂條狗!現在吃香喝辣,就不管我們一家的死活了?你男人是不是教你斷六親?小心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