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翻了幾頁,實則也看不懂。“好,這兩本我都買了,多少錢?”
“兩本各五十文,剛好收您一百文。”
劉老摳買了書,謝韫便問他打算送孩子去哪個私塾。
劉老摳道:“自然是跟着趙夫子去讀。我也不求他有大出息,隻要能趕上你們家謝霁,能寫會算我也就知足了。”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他是個名副其實的鐵公雞,向來有性價比高的,便絕不會去選擇貴的。
謝韫聽了點頭肯定道:“趙夫子十分擅長開蒙。想必守倉進去能學到不少。”
劉老摳也是一臉期待,“但願如此。”
等劉老摳走了,謝霁問道:“上回趙叔不是還買了一本《千家詩解讀》,為何不将這本也推薦給二柱叔?”
謝韫道:“趙益和劉守倉的程度不同,一個已經開蒙兩年,隻需些許助力就能更上一個台階,一個卻才要開始開蒙,讀的效果還是未知,那《千家詩》少說也得一兩年之後他才用得到,你說二柱叔會不會現在就買回去落灰?”
“自然不會。”謝霁脫口而出。卻又聽謝韫道:“不過,經過今天這事,我倒是覺得要對二柱叔多一層認識了。”
“阿姐何出此言?”謝霁疑惑。
謝韫道:“這些日子咱們造的勢也夠多了,我原以為經過鎮上這件事,最先上門的會是柳嬸子,卻沒想到竟是二柱叔。”
她們家跟柳嬸子家毗鄰住着,自家有什麼動靜肯定瞞不了她家,因此,他們也是最先在王氏跟前表露想要送孩子讀書的一個,可猶豫了這麼久,最後沒了動靜,反而是趙滿壽和劉老摳這兩家跟謝家平時沒什麼交情的先找了上來。
“趙叔也就罷了,他能敢為人先,将孩子送去讀書,如今在我這裡買書也不算奇事。二柱叔的為人村裡卻都是知道的,能讓這樣的人心甘情願掏出一百文錢來,足可說明前面的誘惑到底有多大。”
當然這也從側面說明他們前期的造勢有多成功。
謝霁道:“不過對咱們來說也是好事,有二柱叔開了個頭,想必阿姐的這些書很快就能賣出去了。”
姐弟倆的話剛說完,下午趙益就又來了。
這次他獨自一個人來,主要是想來看看謝霁前兩日跟他說的練習冊長什麼樣子。
趙益一進來就先一臉驕傲的說起先生誇他的事情,“多虧了阿韫姐姐,先生誇我總算開竅了。以前那些看不上我的同學竟然還想借我的書回去抄寫,哼!我才不會借給他們呢。”
謝韫替他高興道:“有效果就好,讀書就是要看入沒入門,隻要入了門一日千裡也就不是說說了。”
趙益道:“我同爹爹說了,想買阿霁哥說的那個練習冊,聽說阿霁哥就是做了這本冊子上的題,才學的如此快速。”
謝韫聽着不由看了一眼謝霁,後者不禁臉一紅。
之前碰到趙益說羨慕他學的時間短卻長進飛快,他覺得正是替阿姐宣傳的時候,便說起做過的練習冊。明明是為了家裡的生意,可如今被姐姐這麼一看,倒好像是故意自己誇自己似的。
謝韫收回眼神後并未調侃他,而是拿出《同步練習冊》和《課時練》給趙益看,并解釋道:“這兩本裡的題型都是我照着縣試的題型編寫出來的。如今雖是啟蒙階段,但你們隻要熟悉了這樣的題型,就算後面再學四書五經,考起試來也不懼的。”
趙益一聽,頓時吃了一驚,“縣試?”複又反應過來,問道:“阿霁哥難道想要下場應試?”
謝霁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難道你不想?”
趙益臉一紅,“爹爹隻說讓我讀書識字,将來有用。我并未想過下場之事。”說罷又突覺羞愧,阿霁哥才開蒙幾個月,就有這樣的理想,自己讀了好幾年了,竟還渾渾噩噩。
謝韫見他臉色幾變,鼓勵道:“以前沒想過,現在慢慢想也不遲。不過就算不應試,這些習題冊也對你快速背誦十分有益處的。”
趙益臉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問她,“不知這兩本書多少錢?”
謝韫比出兩個手指頭,“一本二十文,不過這兩本都是《千字文》的,我建議你可以隻買其中一本,《三字經》和《千字文》各一本,隻要你能将上面的題目保質保量的完成,你這兩本書就算學的差不多了。”
趙益粗略翻看一番,直接采納了謝韫的建議,兩本書痛快掏了四十文帶走了。
謝霁不由感歎,“都說趙叔家的日子過得比旁人強些,這幾日我算是見識了。”這還是第一個買書這樣豪邁的。
謝韫卻給他解釋道:“說的不好聽些,讀書本質上其實就是個無底洞。要麼不讀,一分錢不用花,要讀且還比較有志氣,那麼課本得買吧?像咱們這樣的參考書得買吧?若是下了場,時文題集也得買吧?看着吧,這樣一直讀下去,每一筆錢都是省不了的。”
這也是她決定做教輔營生的原因之一——學生的錢掙起來還真比旁的生意要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