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師又會跟雲姨所提到的修建行宮有關嗎?
可是,她向父親證實過,皇帝沒有修建行宮的動作。依照父親和皇帝的關系,且皇帝一直是個行事磊落的人,他們之間應當不會為此事做隐瞞才對。
若是像父親所說的對海線加固,會有需要畫師的動作嗎?
淡月邊想邊低頭踱步,一來一回不知走了多少圈,思維沉浸的連盼兒推門而入都不知道。
“小姐,您大半夜不睡覺在幹嗎呢?”盼兒揉着惺忪的眼睛輕聲問道。
“盼兒,替我去盛京酒樓傳個消息。”
*
翌日。
淡月太過疲累,竟一下子睡到午時一刻。
被盼兒強制喚醒時,她還沉浸在夢裡沒有醒來,連連推着盼兒嘴裡頭還嘟囔着:“蘑菇怎麼還會說話了...”
盼兒歎了一口氣,輕輕搖着,“小姐,不能再睡了,您已經一上午沒有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胃病又要犯了。”
見她還是緊閉雙眼任由自己擺布的樣子,盼兒拿來一早崔娘子讓人送來的栗子糕,放在淡月的鼻尖晃了晃。下一秒,淡月的眼眸瞪大,啞着嗓子驚呼:“栗子糕!”
“果然還是美食能喚醒美人啊。”盼兒一陣輕歎,為小姐梳妝。
一口接一口栗子糕下肚,讓淡月忍不住幸福地歎道:“還是回家好啊,有舒服的床睡,有會做美食的閨蜜寵着,還有人伺候梳妝,更關鍵的是還沒有危險!”
盼兒小聲抱怨着:“奴婢早就說要跟您一道回來,您還執意讓奴婢提前走,怎麼說都不聽。”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錯,一會兒讓黎兒給你做魚豆腐湯賠罪~”淡月巧笑一下道。
聽說有最愛吃的東西,盼兒幹勁兒十足,三兩下就把淡月打扮完畢,“多謝小姐,小姐待我可真好,就是又要辛苦崔娘子咯。”
淡月笑了笑,正對着鏡子欣賞自己的容貌,屋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小姐,王爺替您挑選了幾套入宮面聖的衣衫,遣奴婢們拿過來了。”
本以為隻會比平日的衣裙再華麗一些,可沒想到這次恒王準備的衣裙全是繡工精美與布料巧思并重的款式,看上去十分像是過年時入宮參加皇後娘娘設宴時才會穿的衣裙,更甚至每一套衣裙的配飾都是精心挑選搭配過的。
她不解:“怎的如此隆重?”
丫鬟答道:“王爺說這次小姐的賜婚非比尋常,定要好好梳妝打扮一番的。”
“先放裡頭吧,我去找爹爹問問。”
淡月扔下一句囑咐,就往前廳走去。可到前廳轉了一圈也不見父親的身影,來到書房門外,門是開着的,書櫃處倒是站着一個人。平日書房也隻有恒王一個人在,她不假思索就進去問道:“爹爹,此次賜婚不是說會順着女兒的意思嗎,那衣裙也太過繁瑣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女兒出嫁呢!”
待到書房中的人轉過身的一瞬間,淡月羞紅了臉龐。
是...許恒...
她...又喊了一次爹...
隻是許恒這次沒有像初見那般調侃她,而是收斂了許多,似尋常屬下那樣退了半步行禮,聲音很是陌生:“王爺近幾日有要事離府,郡主怕是要等上幾日才能與王爺相商了。”
淡月眉頭一緊掩飾尴尬:“你怎麼會在我爹的書房裡頭?這裡平日沒有準許是不讓進的。”
許恒答:“在下應王爺要求,會暫居府中一段時日,替王爺整理書房的書卷文案。”
“你要長住?”淡月很是詫異。
“回郡主,不是長住,是暫住。”
“住多久?”
“王爺未曾下設期限。”
淡月:......
淡月:“我警告你,王府的後院你一步都不能踏入,爹爹讓你在書房待着,那你也不許去其他地方閑逛。”
許恒:“是,謹遵郡主指示。”
這言聽計從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換了個人呢。
隻是,曾經他們那般要好都不曾久居一個屋檐,這一世的老天爺究竟在幹什麼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