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結束了,幾位大臣着急忙慌的迅速撤退,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最後在大家去茅房解決三急之一後,在出宮路上一起瘋狂吐槽沈時宴,并表示以後小皇帝再喊自己進宮是萬萬不敢再來了。
幾位都覺得這次沈時宴來這麼一出肯定是因為不滿自己來見小皇帝,所以故意來立威的。
但是誰也想不到,其實沈時宴是真的覺得小皇帝關于北邊蠻夷的處理方式不錯,想認真聽一下。
隻能怪沈時宴平時名聲太差,朝中大臣誰也不敢相信沈時宴是真心誇獎小皇帝的。
大臣們都走後,沈時宴傳了膳,讓小皇帝用用晚膳。
沈清檀看着一大桌的膳食,更害怕了,總覺得這是自己的斷頭飯。
難道皇叔當攝政王當膩了,想廢了自己,然後自己上位當皇帝嗎?
沈清檀吓得直接跪了下來,“皇...皇叔...您今日是有什麼事情嗎?”
小皇帝顫抖着嗓子問沈時宴,正在喝茶的沈時宴被他這一跪弄的原本不錯的心情,立馬不高興了。
“皇上這是在做什麼,您可以天子,萬人敬仰的存在,為何要跪臣。”
“皇叔,小侄尚且年少,有許多做的不對的地方自己看不明白,全靠皇叔多多指點。”
“今日,小侄不該跟大臣們議論朝政,還請皇叔降罪。”
沈時宴放下手中的茶杯,把沈清檀拉了起來。
“清檀你是天子,你跪天跪地跪師都可以,唯獨不要向臣子下跪。”
“臣隻是暫代攝政王,等陛下能獨自處理朝政的時候,就是皇上您親政的時候。”
沈清檀聽到沈時宴這話,根本就沒覺得開心,反而覺得這是自己的催命符。
覺得他這手段狠厲的皇叔,是覺得自己快要到親政的年齡,想現在就廢了自己。
沈清檀覺得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太餓,還是太驚恐,眼前的一切都看得不是那麼清明。
沈時宴給沈清檀夾了一筷子菜,沈清檀麻木的夾進嘴裡,平日裡饞的口水直流的美味吃到嘴裡仿佛味同嚼蠟。
看見沈時宴的動作,旁邊伺候的宮人立刻上前為沈清檀布菜。
沈時宴偶爾夾一筷子,更多的是在喝茶。
“皇上,你今年也十六了,是時候為你選一位德賢兼備的女子為後了。”
咳咳咳...
沈清檀聽見這話被嗆的瘋狂咳嗽,身邊的宮人們又是倒水又是拍背的,都圍着小皇帝打轉。
沈時宴并沒有任何反應,而是看着宮人們的反應,若有所思。
“皇上是不打算立後嗎?”
“或者是已經有了哪家心儀的女子。”
沈時宴語氣平常,沈清檀卻愈發覺得毛骨悚然。
“一切聽皇叔安排。”
沈時宴也沒再說什麼,就這樣帶着箬木和箬竹出宮去了。
沈時宴走的時候,沈清檀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直到幾人的身影撤掉消失。
身旁的宮人把沈清檀扶到椅子上坐下,連忙給他布菜,倒茶。
沈清檀一句話沒說,就開始風卷殘雲般進食。
這日沈時宴回王府并沒有乘坐馬車,而是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回去,一路上他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這樣沉默的走着。
箬木跟箬竹走在他身旁,身後車夫駕車馬車緩緩跟在後面。
“箬木箬竹,如果哪天我離開了京城,到時候你們倆就帶着他們隐姓埋名去過普通的生活吧。”
箬木和箬竹倆兄弟震驚了一瞬,還是箬木先回過神。
“王爺,你計劃離開京城嗎?”
沈時宴輕輕點點頭,再沒說什麼,直接上了馬車。
剩下這兩兄弟心裡如海上風暴般翻湧。
月華如霜,王府中暖燭的燈光與皎潔的月光形成一副交相輝映的奇特畫卷。
顔汀蘭不知是這幾日睡多了還是怎麼回事,一點困意都沒有。
甯雪續自從知道顔汀蘭生病後,幾次三番想來看望她都被拒之門外。
今日再來的時候剛好碰到準備去找她的顔汀蘭,甯雪續擔心的直哭,最後顔汀蘭哄了好久她才平複心情。
現在二人正在小廚房裡,一邊吃東西一邊談天說地。
這會兒甯雪續已經有點醉了,開始抱着顔汀蘭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汀蘭,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哪天入朝為官了,到時候帶着你一塊兒上朝堂。”
顔汀蘭聽着甯雪續這些話,不由得笑出了聲。
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顔汀蘭讓小丫頭把甯雪續扶到自己房間去躺着。
自己則繼續守着小爐子上炖的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