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叮鈴鈴——”
“叮鈴鈴鈴——”“叮鈴叮鈴鈴——”
本丸上空,急促的鈴聲一聲趕着一聲,響徹雲霄。
“本坪鈴……是姬君在召喚我們!”
“這個時間點,應該隻是出陣的隊伍返程了,或許還帶回了新的夥伴。”
“一期尼和三日月殿他們應該也回來了吧?希望沒有受傷……”
“走走走,去看看去!”
一時間,聚在院子裡捉蝸牛的少年、孩子們一哄而散,春意盎然的庭院又重新恢複了原本的甯靜。
落單的白發青年随手将失寵的蝸牛揣進衣服口袋裡,沒有片刻猶豫就大步跟了上去。
*
本坪鈴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刀劍。
三日月宗近、小狐丸、一期一振跟壓切長谷部站在一起低聲說着什麼。
粟田口家的小短刀和協差們徑直沖向了自家兄長:“一期尼!”“一期尼!”“一期尼!”……
“哦呀,前田、博多别沖這麼快。”被撲了滿懷的水藍色短發青年笑得無比溫柔,像打地鼠般摸摸這個的頭,又摸摸那個的頭,“藥研、骨喰、退……”
什麼嘛,兄弟的話,我也有哦!
今劍不甘示弱,三步并作兩步躍上了薙刀的脊背:“岩融!!!”
“今劍!”僧侶打扮的高大薙刀穩穩接住他,聲音中滿是愉悅,“今天玩得還開心嗎?”
“還不錯,不過有岩融在的話會更棒哦!……哇,你身上的味道好大!馬廄清理好了嗎?”
“……哈哈,意外地很有難度呢。”
*
五條悟慢悠悠晃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其樂融融的一幕。
但場景再溫馨,也很難忽略庭院右側那個圓形機器周遭的狼狽血漬,以及空氣中飄來的淡淡血腥味。
看來系統君那個“明暗能量穩定、危險系數不高”的評價有很大的水分,也不能全信。最強咒術師歎了口氣,默默收回了不久之前才給這個世界打上的安全标簽。
他沒有急着湊上前,而是雙手插兜靠在了一旁的樹幹上,以旁觀者的角度繼續觀察着。
先前分布在宅子各處的生命體基本都在這裡了,有二十多個。
這些生命體的發色和打扮各異,體内的能量值也有高低,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
都佩戴着醒目的利刃,和自己身上的一般無二。
*
今天出陣回來的刀劍付喪神身上多少都有些狼狽,三日月和小狐丸也不例外。
今劍坐在岩融肩頭,用紅寶石般的眼瞳打量着兩個弟弟:“三日月和小狐這副樣子倒是少見,今天的戰場不順利嗎?”
三日月宗近笑容無奈:“出了點意外。”
今劍将下巴支在岩融的頭頂,猜測:“有刃受傷了?山姥切還是青江?”
既然三日月、小狐丸和一期一振沒有受傷,那受傷的就隻有出陣隊伍中不見蹤影的笑面青江和山姥切國廣了。
“不愧是今劍!是笑面青江受傷了。”小狐丸撓了撓頭。
加州清光聽到這句,将頭探了過來:“傷得重嗎?安排手入了嗎?”
“重傷,幸好出陣前在姬君的堅持下帶了禦守,才能順利回來,”壓切長谷部語氣中滿是對審神者的崇敬,“……山姥切已經帶他去手入室了,狐之助也去找姬君幫忙了,大家也不必過于擔心。”
聽到對話的刀劍們都齊齊地松了口氣。
“可是……”加州清光還是心存疑惑,“你們這次的目的地不是去函館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是啊,函館而已,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這也是其他刀劍的共同疑問。
入侵曆史的時間溯行軍等級在一定程度上會受到時空本身能量的限制。
作為土方歲三的身隕之地,日本曆史上的重要節點,函館無疑是時間入侵的重災區,但因為時空本身的能量值偏低,入侵的時間溯行軍戰力并不高,經常被時政當做新化形的刀劍付喪神練手的訓練場。
這次出陣也是采用了老帶新的模式,隊伍中除了滿練度的山姥切和等級較高的三日月,其他三人都是剛來本丸的新手。
從沒聽說過哪個本丸的刀劍會在新手村發生意外的。
何況是重傷!
“……召集大家來就是要說這件事。”
壓切長谷部今天的神色格外凝重,站到本坪鈴下環顧了一圈,視線在最外圍的白發青年身上停留了一秒,又很快轉開:“狐之助剛從時政那邊得到消息,最近入侵各個時空的時間溯行軍實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已經有多個本丸的刀劍在任務中發生意外了。”
“诶——?”刀劍們驚詫,“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這種事?”
“具體原因還在調查中,暫時還沒有結果出來。”
“關鍵是,時間溯行軍的實力到底提升了多少?”
“顯然不止一點吧,都能把新手村變成挑戰副本了……”
“那可麻煩了……”
“唔……既然是兵刃,隻要服從命令進行戰鬥就可以了吧,就算在戰場碎刀,也是刀劍本身的命運……”
“安靜!”壓切長谷部再度搖了搖手邊的鈴,提高了聲量,“為此,姬君斥巨資從萬屋采購了大量新禦守,希望大家在出陣時随身攜帶、小心行事,不要辜負姬君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