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小時?啧……
可惜,這10點大概率是賺不到了。
五條悟在聽到系統提示音的瞬間,歡呼一聲從鶴丸國永身上躍了下來,連蹦帶跳地跑到了一旁的長沙發邊,用力往上一躺。完全超出沙發承載範圍的大長腿,挂在扶手外搖搖晃晃:“既然距離下一場出陣還有段時間,姬君應該不介意五條老師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介意。”
審神者自己的寝室就在邊上。雖然對方是五條老師,但好歹也是個男的,總歸男女有别……
“好哦~五條老師就知道姬君不會介意這種小事~”
“好好聽人說話啊你!介意!介意!!介意!!!”
“zzzZZZ……”
紅發禦姐瞪着這隻在沙發上嚣張成大字的巨型白毛大貓,最後無法,氣呼呼地到隔壁寝室櫃子裡抱了一床新被子出來。
但将被子蓋上去的動作堪稱溫柔。
“鶴丸殿如果不累的話,陪我走走?”
“當然沒問題。”
*
路旁的石燈發出柔和的燭光,月光穿過枝丫,投下搖曳的斑駁樹影。
審神者與鶴丸國永剛踏下天守閣的最後一級台階,遠遠看到三日月宗近提着燈籠繞過小徑踏月而來。
穿着一身深色保暖内番服的太刀,張口就是老爺爺般慈祥的魔性笑聲:“哈哈哈哈我正要前往天守閣尋姬君一叙,不想在此邂逅,倒是浪漫至極。”
這個時間?
鶴丸國永擡頭看了看已經過了中天的明月,無所謂地問道:“需要我回避嗎?”
打扮得非常随意的最美之刃微微側頭,湛藍色瞳孔中的新月在月下流轉生輝,依然充滿了美人獨有的風情:“鶴丸殿在這裡正好,我想問的事情,恰好與你也有幾分關系。”
審神者對三日月将要問出口的事情隐隐約約有了幾分預感。
果不其然。
“敢問姬君,這幾天出陣,鶴丸殿戰績累累,是否與五條殿有關?”
“嘶——”這麼直接的嗎?紅發禦姐倒吸了一口涼氣。
*
于是,計劃中的談話臨時加入了新成員。
檐角風鈴輕響,一人兩刃并排靠坐在屋檐上,仰面望去,月亮和星空變得很近。
審神者不知從哪弄來了幾壺清酒,将其中兩壺硬塞進身側兩刃懷裡,然後豪邁地往嘴裡倒了半壺。
“其實我……”
她開了個口,卻不知該從哪說起。
是詢問這振明顯有問題的鶴丸國永的來曆,還是分享時之政府的那些不為人知的腌臜事,或是告訴他們,自己在某個午後誤入時之政府的某個空間,悄悄窺探的另一個世界的最強咒術師令人唏噓的一生。
三日月宗近的笑容中帶着長者的鼓勵與智者的從容。
鶴丸國永的神情卻出奇地平靜溫和,仿佛已經做好了應對任何奇葩展開的心理準備。
審神者煩躁地撥弄了一下耳邊吹落的發絲,還是選擇先提問:“三日月殿都發現了什麼?”
“隻是一些猜測罷了。”最美之刃微笑颔首,“雖是分靈,或多或少也能共享到本靈的一些能力,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并未注意,但五條殿的力量實在非常具有存在感,很難做到一直視若無睹。”
說到後面,甚至帶着些許無奈的歎惋。
确實……
審神者想到五條悟因為将其視作本能而無時無刻不展開的無下限術式,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完全是力量外放的狀态,其實極具存在感和攻擊性。三日月宗近是所有刀劍付喪神中公認神性最強的一振,對這樣的龐大力量的存在尤為敏銳。
三日月仿佛能洞穿她的想法,笑道:“我想本丸中察覺異常的刀劍不在少數,隻是大家也注意到五條殿似乎受到了一些限制,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所以故作不知罷了。”
“這一塊我不太清楚,但限制的話……”紅發禦姐歪了歪頭,“說不定還真有。”
既然有一種力量能讓最強咒術師跨越時空出現在這個世界,自然也能對最強咒術師的言行進行限制。
這在五條悟日常偶爾會有的奇怪舉動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比如非要在鶴丸國永背上呆夠一個小時才肯下來。
三日月宗近若有所思。
倒是鶴丸國永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金色的瞳孔中帶着莫名的信任:“我倒覺得五條悟并不是那種會受制于人的性格,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出于自身的意願和選擇。”
多諷刺啊!
在咒術界明明保護着所有人卻不受到尊重和信任的五條老師,在這裡卻自然而然地獲得了普通人應該得到的真摯情感。
審神者眼睑微微下垂,就着壺口猛灌了一口,感覺到辛辣的酒液滑過喉嚨穿透胸腔,恍惚間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如果不是知道五條老師的真實來曆,我簡直要懷疑鶴丸殿跟他真的有什麼八卦了。”
兩刃異口同聲:“什麼來曆?”
話都趕到這裡了,不八卦一下就不禮貌了。
禦姐眨了眨眼睛,用類似于講童話故事的口吻開頭,開始講述那個十分陰間的故事:“那是一個long long long long story……”
那就聽一聽吧!
作為旁觀者,來判定一下異世的功過是非,究竟誰對誰錯?究竟是誰對不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