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可當它們的人數越來越多,像蝗蟲般攻向他的時候,他舉劍的手不知要朝哪裡揮下。
他感到無力。
所以,爺爺當初到底是怎麼殲滅它們的?
他在不合時宜的地方陷入了沉思,也可能是他想放棄了,他不可能打過那麼多敵人。
這時,一個人影從他的眼前掠過,人影站到他的前方,豎起兩把光子槍保護他。
他轉頭,看着保護者及肩的黑發,從側面望見她清麗、含笑的眼睛。
他驚訝,為什麼會有人在這裡露出笑容?
固然是虛假的戰鬥,可這種讓人身臨其境的模拟戰鬥,無論是疲憊還是痛苦都很真實。
痛苦……
他想起什麼,低頭,手按向自己的腹部,他擡起手,在自己的掌心看見血。
他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他不記得了。
思考到這的時候,保護者已經帥氣地将周圍的敵人解決。
她豎起槍,對槍口吹了一口,像古老的牛仔做的那般。
路遲失笑,接着,他說:“謝謝你救了我。”
她一邊說“沒關系”,一邊轉身,看向他,她看見他,眼裡笑意更深。
“你好漂亮。這是你捏的,還是你真的臉?”
“真的。”
路遲回答。
“是嗎?”
她伸出手,手指朝他的臉靠近,他不知為何有點期待,她就要同他相碰的時候,她收了回去。
她看見他的傷口,“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沒關系,等副本結束了就好了。”
“暫時還結束不了,我還要調查這裡哪裡出現了問題呢。”
她一邊說,一邊從空中取出繃帶、藥品。
他看出這是GM權限。
結合她的權限和她的話來看,難道她就是……
“林安長官?”
路遲試探着叫了一聲,得到她“嗯”的回應,他瞪大眼睛,一下子緊張到無法呼吸。
他此刻的臉一定很紅、很紅。
“長官您好,我叫路遲,我是來配合您調查的。”
他廢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句自我介紹對他的女神說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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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渣A被軍校頂級A制裁了》,軍校頂級A路遲是林安的迷弟。
他崇拜她在軟件領域的造詣,他想,等他畢業,他就和她見面,把這件事告訴她。
結果,他畢業的時候,她早就香消玉殒。
他憤怒,決心為她報仇,決心狠狠懲戒那個将她害到這個地步的男人。
雖然他報複他的方法是上|他。
雖然他報複他的時候,她死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可從故事的“開始”來說,他崇拜她,這是事實。
林安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劇情,她聳了下肩膀,低頭把包紮的工作繼續。
她感覺到頭頂有炙熱的目光。
對于這位現還清純的男大Alpha來說,她對他身體的每一下觸碰都顯得過分刺|激。
她察覺,于是動作有意放慢,手指不時越出繃帶,和他腹|部的肌|膚|相貼。
他的肌|肉好好摸哦。
她忍不住就把手指改為了整個掌心。
“……嗯啊。長官,不要!”
路遲的齒間溢出一份拒絕的呻|吟。
林安故作驚訝。
“不要什麼呢,不要我為你治療嗎?”
“長官,這也是治療的一部分嗎?”
“是的,不這樣做的話是治不好的,因為這是我設計的副本。”
這是我設計的副本。
還有比這更具有說服力的理由嗎?
路遲隻能點頭。
林安見到他的反應,雙手變得更加大膽,她輕|薄了他的整個上|半|身。
“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我在将我的HP通過觸碰傳給你哦。”
話語越說越荒唐,連小孩子都騙不了,路遲卻不再反駁。
他的大腦在停止思考。
他和她離得這樣近,仿若隻要低頭,就能吻上她的唇|瓣……不,他不可以這樣想長官。
他譴責自己。
而她對他摸了個爽,好半會,她心滿意足地收回手,他的傷則真如她所說的全好了。
這是因為她修改程序,給他加了HP,GM權限就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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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人合作,依照副本流程,從頭打到尾,一路抵達終點。
就在他們要開啟戰利品箱子的時候,世界整個卡主,變成畫面不斷閃爍的馬賽克方格。
“就——是——這——樣——長——官,每——次——都——是——到——這——”
路遲的聲音斷續地傳來。
林安沒有聽,她在觀察距離他們一臂之遠的那個箱子。
她認為就是這個箱子在作祟。
可箱子的代碼沒有任何問題,除非有人隐藏了某段代碼,用一種比她更高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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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回到現實,她告訴軍校的工作人員,她還沒有找到問題。
“下周我再來看看。”
“好。”
工作人員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他們不會想到,林安說謊了。
更不會想到,她說謊的原因是出于恐懼。
比她還高的權限?
那不就隻能是聯邦内部的人了!
她隻是一個小小炮灰,才不想摻和這種事呢,當然,也可能是她判斷失誤。
但願如此吧。
總之,下周再說,今日下班。
林安快樂地朝外走,走到門口,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
她擡起頭,對上一雙溫順的、讓人聯想到草原上奔跑的小馬駒的棕色眼睛。
她認得這雙眼睛,也認得這張臉,一分鐘前,她還在和他并肩戰鬥。
“哇,真的一模一樣。”
她伸手觸碰了他的臉頰。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說臉一模一樣。
而他在想,“其他地方也是一樣的,長官,您要試試看嗎?”
嗯……等等,他在說什麼?
他緊張地咬到舌頭,神情倉皇、無措,他人生第一次對人說這麼越界的話。
可話全部說完,他又覺得安心了。
他一點都不後悔。
他知道長官是一個Omega,他是Alpha,他被她吸引再正常不過。
他想要和她關系更近一步,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的家族都會支持他的。
所以……
“路遲同學,你好像誤會了什麼呢。”
回應他的是Omega冷淡的聲音。
“什麼?”
他不明白。
她對他招了下手,示意他彎腰、靠到她的耳邊,他猜想,她要對他說秘密。
她說的還真的稱得上是秘密。
她說的是——
“比起Alpha,我更喜歡Omega,你沒有辦法陪我做Omega才能做的事情吧?
“所以,我們互相還是不要勉強得好。”
言罷,她從口袋裡取出一隻棒棒糖,撕了糖紙,把糖塞進說不出話的Alpha的口中。
她看着他,露出溫柔、理解的一笑。
“走啦,下次見。”
她走了。
他過了好久,才意識到這件事,而她已經不在這裡,在這的,隻有糖果。
他含着它,蓦地從它聯想到什麼。
他感到惡心,羞恥,想要把它吐了、扔掉……可舌|苔隻是蜷着它,更深地納|入|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