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山野帶許星瀾走了幾個專賣店,他倒是不挑,很快便找到了一隻心儀的手機,買了下來。
許星瀾難掩新鮮感,撥弄着這個最新款的高端手機。
和他以前那個老貨比起來,這個手機實在是又漂亮又高級,摸上去手感都差許多。
他迫不及待試着手機的新功能,看觀山野的眼睛亮晶晶的。
觀山野随便帶許星瀾在商場裡走了兩步,許星瀾走得慢吞吞的,不時看一眼手機,不一會兒就在路上停住了。
觀山野幹脆帶他到邊上的凳子上坐着。
他想到了在天外天之時,觀山瀾總是乖巧克制,偶爾撒兩句嬌也是被他難得逗弄時引出來的。
觀山瀾的目光總是凝聚在觀山野身上,一切以觀山野為先,仿佛從來沒有自己的想法,沒有自己的欲望。
如今,許星瀾的欲望卻如此淺顯。
見到金碧輝煌的高級餐廳,見到昂貴的高端手機,都是一副渴望的模樣。
他這樣赤裸裸表達對自己錢财的渴望,倒是新鮮。
觀山野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許星瀾喜歡錢,自己有錢,正好可以給他。
不一會兒,許星瀾對手機的興趣稍稍減弱,便跟着觀山野在商場裡逛起來。
觀山野準備随便找一個服裝店,許星瀾胸前的衣服沾了米線的湯汁,要立刻買套新衣服。
忽然,許星瀾停住了腳步,眼睛直愣愣盯着一個巨大的透明櫥窗,然後走了過去。
觀山野順着許星瀾的眼光看去,發現是一個展館。
觀山野擡步跟了過去,許星瀾站在玻璃窗前,兩手扒着玻璃看着裡面。
觀山野走到許星瀾身邊說道:“怎麼不進去?”
許星瀾有些不敢進那寬大敞亮的展廳。
那是一個紙藝展廳,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由紙做成,種類繁多,有人體雕塑,有梵高向日葵等名畫複現。
展廳一面牆上挂着作者的名字,是出名的藝術大師安德魯.加裡。
這些雖然不是真品,而是經過大師本人授權的仿品,卻也讓他感覺到了那高不可攀的藝術層次。
他雖然做紙花做得栩栩如生,可隻是小打小鬧。
比起那些大師,他不由自慚形穢。
觀山野伸出手抓住了許星瀾的手腕,将他拉了進去。
前台幹練地走了上來。
“董事長。”
觀山野點頭,對許星瀾說:“想看就進來看。”
許星瀾擡頭看觀山野,對方看着他的眼神深邃而專注。
觀山野已經對他說了好幾次這樣的話。
想做就做、想看就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好像自己無論做什麼,他都會給自己兜底一般。
許星瀾心髒突然劇烈一跳,好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他忽然掙脫觀山野的手,向展廳内沖去,可剛走出不遠,他又懊惱起來。
怎麼可以掙脫金主的手呢?他應該撲上去才對。
身後響起了穩重的腳步聲。
觀山野走了上來。
許星瀾轉頭去看,見觀山野表情平靜,似乎不覺得剛才有被他冒犯。
他鼓起勇氣說道,“我也想辦自己的藝術展。”
觀山野輕描淡寫地一笑:“想辦就辦。”
許星瀾心裡一甜,問道:“真的嗎?”
觀山野笑道:“當然。”
自行車在路上緩慢前行着。
觀山野還是穿着那套衣服,而許星瀾已經換了一身昂貴的名牌服裝。
雖然隻是白襯衫和牛仔褲,但版型優秀,穿在許星瀾身上,襯托出那纖細的腰肢和修長筆直的腿。
微風撫摸着青年領口間露出的一截鎖骨,然後領口和鎖骨都貼在了前方男人的背上,一點也看不見了。
天空一聲驚雷炸響,随後雨夾着清涼的風壓下來。
許星瀾伸出兩隻手,放到觀山野的頭頂,絲毫不顧自己臉上落下雨水。
觀山野停下車。
“怎麼了?”許星瀾問。
觀山野往後看了看,兩手拉住腰間的衛衣往上一抻,衛衣便從他身上脫下來。
他手一翻,将衛衣疊起,上身往後一側,把疊起來的布料放到許星瀾頭頂。“這個頂頭上。”
許星瀾呆住,任由觀山野把衛衣蓋到自己的頭上。
觀山野又轉頭問道:“衣服抓好了嗎?”
許星瀾驟然驚醒,擡起一隻手按住頭上衛衣的一個邊兒,将其固定在頭上。
暴雨不給人反應的時間,驟然猛烈,漂泊雨水落下。
“下雨路滑,抱緊我的腰。”觀山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