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把彭修永扶到車上,觀山野啟動車輛,問:“他家住在哪裡?”
江瀾報了個地址,觀山野驅車前去。
觀山野:“我已經叫了私人醫生去他家。”
就算這人看似和江瀾關系非比尋常,他還不至于威脅對方的健康。
兩人到了彭修永家門口,江瀾本想去扶彭修永,觀山野卻先他一步,把人夾在胳膊下面提進了屋。
觀山野将人帶進卧室,丢在床上,見江瀾去拿了帕子來給人擦臉,心中湧現一股燒灼感,正要開口,門鈴響起。
觀山野瞥了彭修永和江瀾一眼,去開了門,門外的醫生見了他,開口道:“董……”
觀山野一擡手,阻止他要出口的話,說:“病人在裡面。”
江瀾聽見聲響出來,把醫生迎了進去。
醫生看過後說:“他沒什麼大事,隻是接觸了過多雜亂的信息素。我給他打一針信息素抑制劑,新産品、加強版,效果特别好。”
醫生打完針離開後,觀山野道:“少爺,你和他現在是什麼關系?”
這人是江瀾的發小,可……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了成為戀人,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江瀾看彭修永臉色好了,心裡就放松了,轉頭看見觀山野仍然繃着一張臉孔,拳頭不由硬了,故意說:“我準備讓他當我男朋友。”
“不行。”觀山野立刻開口。
江瀾挑挑眉,說道:“你憑什麼說不行?”
觀山野臉色沉了下去,“你知道他身上有多少omega的氣味嗎?”
江瀾沒想到他會說這句話,皺眉道:“那隻是他噴的信息素香水。”
觀山野道:“誰會在身上噴這麼多香水?還都是不同的信息素。”
江瀾不由一頓,彭修永平時就喜歡搗鼓各種信息素,加上他确實挺花心的,都被别的Omega腌入味了。
“你不信算了,反正我就是要他當我的男朋友。”
觀山野握緊拳頭,隻覺太陽穴突突直跳。
江瀾轉過身,走進卧室去照顧彭修永。
觀山野一擡手握住對方的手腕道:“你去哪裡?”
江瀾生氣了,這人可真能裝,明明吃醋了,還不跟他表白。
他把手一甩,想甩開觀山野,然而觀山野站在原地,就讓江瀾不能挪動半步。
江瀾更生氣了,另一隻手抓住卧室門口的櫃子借力,不料觀山野力氣太大,他用力之間,櫃子整個傾倒下來。
“小心!”觀山野把江瀾拉進懷裡。
而那無人在意的櫃子就這麼摔在地上,玻璃瓶碎了一地,透明的液體流了一地。
江瀾睜大眼,這都是彭修永收藏的高濃度信息素香水!
瞬間,濃烈複雜的信息素彌漫整個房間。
江瀾頭立刻暈了。
觀山野屏住呼吸,伸手按住江瀾的口鼻,然而為時已晚。
他将江瀾拖出房間,關好房門,想去打開窗戶,江瀾卻牢牢抱住他。
觀山野額頭溢出冷汗,他也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信息素。
然而更可怕的是,江瀾很明顯已經被激發了易感期,他那無比香甜、帶有藥效的信息素瘋狂彌漫,無孔不入,鑽進觀山野的四肢百骸。
江瀾已經神志不清,他擡起頭迷迷糊糊看向眼前的人,好一會兒才看清那人是誰。
他嘴角勾起笑容,雙臂用力抱住觀山野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這一吻像是帶着氣,用力一口咬上去,直接把觀山野的嘴唇咬出了鮮血,然後他舔着那傷口,把鮮血全都吞進肚子裡,又去舔觀山野的口腔。
觀山野眉頭緊皺,血腥味和江瀾香甜的信息素不分彼此,絲絲縷縷互相纏繞,便如同江瀾此時纏在他身上,修長的身體無比柔軟。
江瀾壓着他,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像一隻小狗,在觀山野身上、臉上、脖子上咬來舔去。
手也不閑着,用力撕扯兩人的衣服。
觀山野喉頭滾動,江瀾香甜的液體便順着他喉嚨滑下,信息素在體内爆開,易感期瘋狂襲來。
他翻身壓住江瀾,如同猛獸,寬大的手掌揉搓江瀾的身體。
“嘶……”
盡管被捏得疼痛,江瀾的腿卻纏上觀山野的腰。
觀山野堵住他要說出口的話,再一次盡情品嘗那帶着魔瘾一般的香藥。
江瀾迫切需要釋放,需要更加激烈的信息交換。
房中有太多不同種類的信息素,有alpha的,omega的,亂成一團,讓他腦子也混亂無比。可是他的身體卻本能渴望着觀山野。
他又用力咬了觀山野的舌頭,讓觀山野放開他的唇。
觀山野吃痛,眸中閃過一絲暗色,凝視着身下人的模樣。江瀾額角的汗也都是香的,讓他想要吃進肚子裡。
江瀾的手往觀山野的後頸上抓,眼睛緊緊盯着那塊皮膚,好像在找一個地方下口。
這片刻的遠離,讓觀山野恢複了部分理智。然而也僅僅隻是一部分。
他思慮不全,隻能故伎重施,強行推開江瀾,從桌上拿起水果刀,紮進自己的胳膊。
然而刀剛刺入,更多信息素從傷口溢出,整個房間充滿血腥味,蓋過其他所有雜亂的玻璃瓶裡的信息素。隻有香甜的信息素可以與之抗衡。
血腥味越強,香藥味越強。
已沒有人可以保持理智。
江瀾撲上來,刀被撞到一邊。
就在兩具身體徹底重疊的刹那。
黑色的氣息破體而出,不斷從江瀾體内鑽進觀山野的神魂之内。
比起在江瀾的身體裡,在觀山野體内他們更如魚得水。
因為當初他們便是從觀山野體内被強行剝離出來,此刻做的正是回到他們真正的主人體内。
觀山野感覺到的卻不隻是所謂的惡魂與罪孽。
那不隻是惡魂,還有他的欲和愛恨。
元會運世,十二萬年為一元。
十二萬年前,他誕生在虛無之間,天地開辟。
十萬年前,仙魔人三界分離。
他看到自己手中無窮的力量,看到自己無限制的、危險的、至高的權力。于是他将愛恨割離,将欲.望斬去,讓權力沉寂。
現在,欲.望和愛恨都回到他的身體。
十萬年,它們被壓抑着。
現在,它們都渴求着。
有一具香甜的軀體,可以承載它們的所有。
前半夜,江瀾還能承受。
後半夜,易感期得到安撫,理智回籠,他睜開眼睛,視野逐漸變得清明。
觀山野擡起頭,像一隻匍匐捕獵、不知疲倦的猛虎,危險的雙眼直勾勾盯着他。
江瀾的手忍不住顫抖,把觀山野往外推,最後卻隻是搭在人肩上。先是疼痛,然後變成酥麻。
觀山野盯着江瀾的淚眼,瞬間咬上去,啃舐他的咽喉。
“嗚……”江瀾累得哭了出來,低泣的聲音擾亂觀山野的心。
“嗚哇哇!”另一道哭聲傳來 ,聲音更大。“我的收藏品!”
江瀾吓得一僵,觀山野也停住動作。
萬幸的是,彭修永沒有試圖出門。
江瀾終于反應過來,“彭修永……”
他的臉立刻紅成熟透的桃子,這回不是爽,是羞。
“快出去!”江瀾失去的力氣回來了。
觀山野沒抵抗,被江瀾推開。
江瀾掙紮下床,卻雙腿一軟。
觀山野把江瀾扶着,又把人抱起來,進了浴室。
很快,觀山野出來,把客廳打掃幹淨。
期間,彭修永的哭聲停了,卻還是沒有出門。
觀山野又進了浴室。
江瀾紅着臉道:“我自己來就行了。”
觀山野道:“太深了,你夠不着。”
“哦……”江瀾不說話了,乖乖任由擺弄。
彭修永聽見外面安靜,喊道:“你們完事了?”
聲音大到兩人在浴室裡都聽見了。
觀山野動作一頓,指節一勾,引得江瀾一抖,說:“看來他并不想當你男朋友。”
江瀾知道他看穿自己的小計謀了,咬牙說:“閉嘴。”
觀山野唇角一勾,替人清理幹淨,穿好衣服。
兩人回到客廳,彭修永已經出來了,正在開窗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