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山定回到部落,身邊的侍女很是不好意思地告訴他,他去外面找其他小人魚的事情被星瀾知道了。星瀾還想來找他算賬,結果卻被王請去做了客,還帶了很多禮物回去。
觀山定想,父親應該隻是暫時安撫了星瀾,星瀾還會再來找自己談這件事情的,可是等了好幾天,星瀾卻一直沒有來。
他心中意外有點焦躁,便去點星部落找星瀾,部落的守門魚卻說星瀾出去玩兒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觀山定無法,隻得打道回府,下次再來。
天色蔚藍,海水澄碧。陽光透過海面,照亮白色的沙。
一隻體型碩大的海豚來到淺海,沖刺不停,激起一道浪花。一條黑色人魚放開海豚背鳍,然後海豚轉身離去。
銀光閃閃的魚群來到觀山野身邊,圍繞他轉了一圈,大部分散去,一小群魚在前帶路,觀山野跟着魚群,找到了星瀾。
星瀾把一個受傷的男人拖到了岸邊。那男人全身是血,看起來甚為可怕。星瀾流過淚,沙地上落滿珍珠。
觀山野臉色一沉,果然不錯。他今日想念星瀾,想知道他去了哪裡,底下人魚卻回報說星瀾去了淺海。
不好的記憶在腦海裡浮現,觀山野很快來到星瀾身邊。
星瀾吓了一跳,才看清是觀山野,立刻好像抓到了救星一樣。“他,他是不是死了?”
這個男人的船沉了,墜進海裡,他把男人拖上來,可是男人已經不動了。
他很少見到人類這種生物,沒想到第一次就看到一個如此凄慘的人,他不由覺得可憐,甚至掉了幾滴眼淚。
觀山野将手伸到男人的頸上,男人的頸動脈還有搏動,隻是呼吸比較微弱。
“他還沒死,你去海中給他捉點食物,等他醒來吃了就會好的。”
星瀾立刻破涕為笑,點點頭道:“好。”
地上的沙礫上滾落着許多圓潤的珍珠,柔色溫潤,一看便價值不菲。
觀山野長尾一掃,将那些珍珠都掃進海中。離岸的海浪一卷,将那些珍珠卷得不見了蹤影。
随後觀山野又看向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沉聲開口,“若非星瀾救你,你已經死了。”
“但今日,你命本該死在海中。”
他話中閃過一絲狠意,伸出手握住那人的喉嚨。隻要扭斷這人的脖子,就能永決後患。
“陛下!”星瀾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以極快的速度找了幾隻肉肥的貝殼和螺類,沒去抓魚就回來了。
觀山野收回了手。
星瀾将食物往地上的男人手邊一丢,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觀山野。
觀山野道:“行了,我們走吧。很快就會有人類來到這裡,把他救回去。”
星瀾點點頭。
觀山野不再看那地上的男人,跟星瀾一起遊開。他問道:“為什麼要跑來這裡?你明知道這裡偶有人類出沒。”
人魚通常不會在有人的地方活動。
星瀾:“我想看看真正的岸上是什麼樣子。上次你帶我去的那個洞穴,很美。”
觀山野心中一歎,竟是他弄巧成拙了。“人類活動的海灘也不過如此而已。我帶你去更安全、更美的地方玩兒。”
“真的嗎?”星瀾眼睛一亮。
觀山野:“當然。”
兩隻人魚回到深海,觀山野腹部振動,聲波向四面八方擴散,很快便有一隻鲸鲨從黑暗裡緩緩顯出身形。
鲸鲨身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白色,好像星圖一般。體型巨大,性格溫和。
“抓住它的鳍。”觀山野說道。
星瀾乖乖抓住鲸鲨的一個鳍,鲸鲨往前遊去。
乘坐鲸鲨的感覺和自己遊是不一樣的,快樂惬意。
一會兒,鲸鲨出水,叫聲空靈。星瀾被甩到空中,呆呆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瞬間便把人類的海灘忘到腦後。
鲸鲨入水,雪浪驚濤。觀山野在星瀾身後接住他,把他圈在懷裡,遊到岸邊。
這是一座海島。海島上的沙潔白如雪,樹木蔥翠。
岸邊半水半陸的地方,布滿巨大的螺殼,有水桶大,有巨石大,上面各有着鮮豔的花紋和圖案。
一些章魚和螃蟹從螺殼當中出來。螺殼如水桶大時,裡面的章魚螃蟹也有那麼大。
螃蟹口吐人魚的語言,觀山野上去交涉兩句便回來,星瀾疑惑看着他,“這是哪兒?”
觀山野:“一個隐世的部落。”
兩隻火紅的螃蟹從水裡浮現,大比牛車,鉗子上舉着巨大的蘑菇,蘑菇頸部細而堅韌,頂平。
觀山野指了指,說道:“坐吧。”
星瀾看看蘑菇,選了一個小的蘑菇坐了上去。
觀山野坐了另一個。
螃蟹上岸了。
星瀾剛開始還有點兒不适應,不過後來就習慣了,坐在上邊,頗有興緻看周圍的景象。
螃蟹爬過沙地,走到海島上的樹林裡,排列錯落有緻的椰子樹上落下兩隻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