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山野笑道:“沒看什麼,走吧,我帶你去看月亮。”
星瀾點點頭,主動伸手拉住了觀山野的手。
一藍一黑兩條人魚從缤紛絢爛的海中遊過,逐漸離開了熱鬧的魚群,來到了雷達禁區當中的蟹章部落。
天上挂着一輪巨大的月亮,仿佛伸手環抱都抱不住。它好像離海面很近,星瀾往前追逐了一會兒,可月亮卻始終是那副又大又圓的樣子,始終離他那麼近,又抓不住。
原來最近的距離,才是最遠的距離。
星瀾停在水面上,欣賞着那美麗的月光。
一陣打擊樂響起,星瀾回頭一看,隻見螃蟹們在岸邊敲着椰子殼,敲出富有韻律的明快樂曲。章魚也從螺殼裡鑽了出來,在月光下成雙成對。
觀山野遊到星瀾身邊,說:“好聽嗎?”
星瀾點點頭。
觀山野拿起一隻海螺,遞給星瀾,說:“你聽。”
星瀾将海螺放到耳邊,美妙的歌聲傳進耳中。
悠揚動聽、美妙無比,尤其是藏着很深很深的感情,讓人一聽便知道他是唱給心愛的人,愛意比海洋還要深厚。
星瀾聽得臉都紅了,“這是你唱的嗎?”
觀山野笑道:“我可唱不出來這麼好聽的歌。”
星瀾失望地哦了一聲,實在對這聲音好奇,又問道:“那是誰唱的?”
觀山野:“你想去聽嗎?”
星瀾點點頭,觀山野便抱住他的腰,迅速潛入海底,飛速沖出。
歌唱的人魚有着長而粗壯的尾巴,俊俏的容顔,卷曲的頭發。
他坐在礁石上,四面圍了一圈圈人魚,成雙成對,陶醉地聽着他的歌。
觀山野和星瀾在較外圈的地方。
觀山野道:“他是仰岩。他一直在海裡流浪,遊遍大海的每個地方唱歌,但每當漩渦節的時候,他便會來到黑礁部落附近演唱。”
星瀾不高興地戳了下觀山野的手臂,“你很喜歡他嗎?”
觀山野:“那倒不至于,隻不過多關注些許而已。”
星瀾丢開觀山野的手,觀山野笑道:“吃醋了?”
星瀾不理人了,觀山野湊近他,伸手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裡,親了親星瀾的臉。
星瀾臉上冰山一般的表情繃不住了,漸漸軟了下去。
觀山野抱着全身酥軟的小人魚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人魚們織出的紗在夜明珠明潤的光芒下反射出絢爛的色彩,美不勝收,如雲如煙。
哪怕隻是吹一口氣,也如在雲端。珍珠灑了一床,有時又被放回體内,反複搓摩。床上的珍珠卻越來越多了。
星瀾醒來時,觀山野已經不見蹤影。他揉了揉酸痛的身體,到了門口,正要出去,卻聽見觀山野的聲音。
觀山野正和其他人魚說話,那人魚的聲音他有點耳熟,應該是以前護送過他的人魚姐姐。
雌性人魚說道:“陛下,您的小兒子若還活着,應該已經二十歲了吧。”
星瀾從來不知道觀山野還有一個兒子流落在外。
觀山野卻似笑非笑說道:“也許他就在我們身邊呢。”
一種不祥又殘酷的預感從心底升起,星瀾不忍心細想,但觀山野回來的時候,他忍不住哭了,抽抽搭搭地問:“你怎麼沒告訴我你還有一個孩子?而且他還跟我一樣大。”
觀山野不解地用手擦了擦他的眼角,說:“這重要嗎?”
星瀾一把推開觀山野的手,還往後退了一截。
觀山野深邃的眼睛看着星瀾,仿佛已經知道他為什麼傷心。和星瀾相處這麼多世,多少也知道他偶爾腦回路神奇,此時立刻知道星瀾誤會了什麼。
他無奈一笑,“你怎麼會這麼想?仰岩就是我的兒子。他不願回到部落,隻願流浪,我也就不管他了。”
星瀾一呆:“真的嗎?”
觀山野上前揉了揉星瀾的頭,“當然。”
星瀾覺得自己犯蠢了,很是不好意思,又撲回了床上。
觀山野跟過去,伸手撫摸着星瀾滑溜溜的魚尾,“現在沒問題了?”
星瀾翻了個身,紅着臉說:“嗯。”
“那就繼續昨天的事。”
星瀾抓住觀山野的手腕,“一會兒還要參加婚禮呢!”
觀山野笑着親了親他,“所以你别抵抗,我們速戰速決。”
“唔……”